话音未落,陈皮皮便是了过来,只见他比往日要显得清减了些,不过胖子再如何清减,终究还是个胖子,尤其是和他身旁的唐小棠比起来。
崔秀听着那句话,不禁微凛,正准备说些场面话,便先退走,不料陈皮皮却是不给他这机会,上来一把抓祝蝴的衣领,喝道:“滚!”
崔秀大惊失色。然而紧接着他便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自己颈间传来的力道并不大,而那胖子已经挣的满脸通红,显见已经出了全力。
原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自然不是出自传说中的二层楼,最多也就是个普通书院学生。崔秀身为清河郡崔阀的大人物,哪里会害怕一个普通书院学生,想着先前的凛然与失色,更感羞怒,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行凶!来人啊!“
学士府开门迎进陈皮皮和唐小棠,此时大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那些在府外街上候命的崔阀管事家丁,听着老爷喝骂,急忙叫嚷着冲了进来。
陈皮皮发现自己没办法扯动对方,不禁觉得好生羞愧,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回头望向唐小棠说道:“我不屑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唐小棠叹了口气,转身向着那些气势汹汹的管事家丁走了过去,一面卷袖子,一面说道:“总不成以后的力气活都由我来做吧?”
庭院间响起一连串清晰至极的声音,冲进学士府的崔阀管事和家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纷纷击倒在地,痛呼不已。
魔宗少女的目标是成为世间最强的女子,要收拾这些管事家丁,哪里需要费什么气力,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甚至可以用清爽来形容。
崔秀看着那些腿折流血、痛苦无比的随从,脸色骤变,知道事情不妙,正准备表明自己身份,却没想到唐小棠比陈皮皮更加干脆,而且也更有行动力,拎着他的脖子,就像摔小鸡一样把他扔到了府墙外面。
崔秀的身体从府墙上空逾飞而过,然后落地,只听得喀喇一声脆响,他的不知道哪只脚便断了,痛地险些昏厥过去。
紧接着,唐小棠把冲进学士府的人全部扔了出去,只不过那些管事家丁没有崔秀的待遇,她没有扔,而是用脚像踢石头一样把那些人踢出了院墙,一时间只听得破空声声,惨号连连,砰砰作响。
陈皮皮看着唐小棠踢人如飞石,羡慕的要命,恨不得自己也改修魔宗功法,又对未来的生活难免有些惧怕,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曾静夫妻看着面前这幕画面,不由连连摇头苦笑,他们知道自家女儿以及宁缺这个女婿交往的都不是普通人,却没有想到这个看着清稚可爱的小姑娘,竟有这般大的力气,而且下手竟是这样干脆。
“十二先生,这一年来多亏您的照扰。”
曾静对着陈皮皮感激说道。
此时陈皮皮正在自惭形秽,听着曾静的话,哪里敢像平日里那般大喇喇的应下来,连连摆手说道:“当初宁缺在荒原,我负责照看桑桑,如今他们两个不知道跑哪里去玩,您二位自然也是由我来照顾,只是我马上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所以带着我……师侄女过来,以后府上有什么事情便是她来做,您也看见了,她可比我厉害的多,而且她和桑桑感情极好,不用客气。”
曾静有些诧异,心想书院二层楼里的高人很少出山,为何十二先生却要远行,关心了几句,陈皮皮只是随口而应,并没有详说的兴致。
清河郡崔阀诸人被唐小棠踢出学士府,按道理应该相互搀扶或乘车离开赶紧去治伤才是,只是唐小棠的手段哪里有这般简单,几名平日里以骁勇著称的护卫,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站起,脸色痛的异常苍白。
学士府在北城清贵地带,街道两旁住的不是高官便是王公贵族,向来清静肃然,忽然间街道上多了十几名惨呼连连的伤者,顿时惊动了很多人,便有人往长安府传话,让府衙派人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普通街头斗殴,长安府衙顶多派个班头过来便足矣,但听说事涉大学士府,上官扬羽的三角眼顿时眯了起来。
身为长安府尹,他当然清楚那座府里住的是哪位大人物,堂堂文渊阁大学士,即便已经辞官大半年,也不是他能轻慢的对象,说不得只好亲自走一遭。
来到学士府门前,知道那些伤者是清河郡崔阀,上官扬羽顿时大生悔意,心想早知如此,无论重病遁母丧遁都可以搬出来用一用,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夹在清河郡大姓和曾静大学士之间左右都不是人?
长安府尹位置极力紧要,又极为难做,上官扬羽能安安稳稳坐于这些年,上下其手存了那么些银子,靠的便是滑不留手四字以及和稀泥三字,眼见无法脱身而出,眼珠儿一转便开始思考怎样把今天的稀泥和好,先派下属把崔秀扶进马车就医,然后准备入府向大学士求些情。
恰在这时,曾静送陈皮皮和唐小棠出府,双方便在府门处相遇。上官扬羽看着那个眉眼清秀的胖子,忽然间心头一寒,想起两年前长安府审理老笔斋侍女窝藏逃犯一案的往事。
当年上官大人先用病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