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步行至凉亭,向李宇成问好之时,顺便也打量了一眼僧人,布衣,极普通的一个和尚,只是年纪有些大,将近六十。
李宇成朗笑道:“给你们介绍一下,法元大师,这是杨,俗人一个!”
“俗人,却未必真俗!杨施主好!”法元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杨雪同样问好,心里不觉的奇怪,李宇成来到这儿,难道就是为了见这个法元和尚?
可是,李宇成约他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宇成笑道:“杨,法元大师是明成寺主持,拿道高僧,你今日有缘相见,何不求法元大师为你指迷津?”
杨雪闻言,不由的再望法元一眼,所谓得道高僧,自然是深通玄机,精通阴阳八卦之人。自古以来,高官巨富就有寻禅问道之,近代亦不例外,想来李宇成到这儿,也是心有疑惑,求法元为其解惑。
一位省部级高官,却信天命之,这令杨雪不免觉的可笑,不过,杨雪对此,却是压根儿就不信,人生之百年,岂是命运二字所能概括的!
法元微笑,“杨施主恨意太盛,本是命运多劫,只是宅心仁厚,方得贵人相助,苦尽甘来!”
杨雪听到“恨意”二字,不觉心中一动,“大师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那么,我多久能够如愿?”
“十年一梦,如愿了又能如何?得到的,不会失去,得不到的,施主又何必过于执着?”
听到“十年”二字,杨雪心中一惊,恨意,十年,不正是他和方明景之间的恩怨吗?难道,眼前的这位法元大师,真的能洞悉天机,知人过去未来?
杨雪正想再问,却见法元再次双手合十,“早课时间到,两位施主,老衲失陪!”
法元完,不等李宇成和杨雪话,便转身而去,在山道之中,法元衣袂飘飘,却是如履平地。
李宇成同样望着法元,向杨雪道:“三十年前,我刚入官场,初见法元时,与你现在一样,不以为然。走这山道,也是步步惊心,法元那时告诉我,官道亦如山道,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须得步步为营,走一步,看三步,这个道理,我十年前方才明白。所以,今天我再走此山道,已经如履平地!”
李宇成对着杨雪,又似自言自语,杨雪却听的明白,李宇成身在官场,又何尝不是身在局中,无法看破?
正因为如此,李宇成才会找法元解惑!
杨雪伸手,为自已倒上一杯茶,“李记的话字字玄机,倒是我愚钝了!”
李宇成哈哈大笑,“法元走了,我们就别再打机锋了,杨,法元大师的话,你要切记在心,三十年前,我陪马副总理来过一次,也是那一次,我与法元大师结下善缘,得他指了四次迷津,每次都是如获至宝,所以今天让你过来,便是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否则,你单独前来,是无缘一见的!”
真的有这么神奇?
看李宇成虔诚的态度,不由得杨雪不信,而法元所,似乎与他的经历,也确实有几分关联之处。
可惜的是,知道又能如何?杨雪自问,无法放下与方明景的恩怨,无论胜败,他与方明景,必然有一个结果,那怕是两败俱伤。
多想无益,畏首畏尾不是杨雪的风格,所以杨雪索性不再去想,望着李宇成道:“李记,您什么时候到京华去?”
“多则十日,少则五日!”李宇成站起身,望着远处的云山一色,“杨,昨晚我与欧阳副主席通话,十月底欧阳副主席会到江海考察,春阳是行程之一,你要提前着手准备了!”
十月底,杨雪算了一下,大约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杨雪道:“李记放心,我会精心准备的!”
“这你已经不必和我汇报了!”李宇成感慨的道,“杨,正如法元所,有些事,不要过于执着了,在我们的位置上,一念之差,或许便是天地之隔,为自己,还是为了人民,做这个官是为了什么,你要想好了!”
“谢谢李记的教诲!”杨雪认真的了头,以前的他,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今天,李宇成的一番话,却令杨雪不由的深思,做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方明景,亦是为了自己,这样的官,又与那些满足自己私欲的官员,有什么分别?
而为了人民,将是另一条路,杨雪或许便无法再去考虑更多,人生,不可能两全其美,从这一刻起,他或许真的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一杯茶入口,初时极苦,但片刻之后,便是唇齿留香,李宇成向杨雪伸出了手,“杨,好好的干,我会一直关注着你的。你还年轻,有朝一日,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付出,都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会随着你地位的上升,而越来越少!”
到了李宇成的地位,虽然脚下步履平稳,但是,那才是真正的步步惊心?杨雪明白了李宇成的意思,与李宇成握手,奉上了自己带的字画,“李记,一副字画聊表寸心,不算是违规?”
李宇成打开看了一眼,看到“心系天下,胸有千川”八个字,便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是李镜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