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苹于朦胧中醒来,只觉身体如散了架一般,头痛得似乎想要裂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外夜深人静,惟闻寒风怒号。
意识,瞬间恢复到了昏迷前的那一刻,进入李明国的办公室,茶水,李明国如魔鬼般的狞笑,记忆与下身隐隐的巨痛,如同针一般刺痛张银苹的神经,张银苹发疯似的掀开被子,赤裸裸的身体,与床单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张银苹直到这一刻,才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她骄傲的守身如玉二十五年,她出身官宦世家,然后在同龄人苦苦奋斗的时候,她经而易举进入了正处行列,虽然她也知道,这一切来自于从春阳市委副记位置上退下来的父亲,父亲种树,她摘果而已,可是,她一如既往的骄傲,高傲,她如同天鹅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些追求她的人。
现在,这一切,连带她的身体,都被那个她称为叔叔的恶魔毁了。
而那个恶魔,还是被她的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
张银苹心中充满的恨意,她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想扔出去,然而,桌上的一张纸,却令她呆住了!
那张纸上写着一句话:“荣华富贵的活着,或者悄无声息的消失,你自己选择!”
张银苹瞬间冷静下来,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更清楚李明国在春阳的实力,在黑与白之间呼风唤雨的李明国,如果要令一家人在春阳消失,简直不费吹灰之色!
生与死的抉择,想到自己身后的一家人,张银苹闭上了眼睛,她有得选择吗?她有拿什么来选择?
在别人眼中,她是春阳市委办公室主任,但是,在李明国面前,她不过是一株风雨中飘摇的不草!她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有她自己来决定!
可是,她怎能甘心?
她可以选择认命,但是,这一腔无穷无尽的恨意,已经深深的藏在她心底。
杨雪没有想错,在他回江海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何南城的电话,“杨,你来南风,中午见个面!”
“何记,我回江海看老婆女儿,你找我有事吗?”
“这样啊……”何南城沉吟片刻,“杨,关于春阳教育局拖欠工资的事,早上李明国向我汇报了,我的意见,以大局为重,至于财政局和教育局的帐目往来,那属于内部矛盾,容后再议!”
好一个内部矛盾!容后再议,这个后,会有期限吗?
杨雪心里冷笑,“何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也请省委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事关两个多亿,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杨雪的很委婉,何南城无可奈何,杨雪不答应,他还可以借题发挥,但是,杨雪只是要考虑一下,事关两个多亿,签字,就意味着责任,慎重,又有什么错?“那好,杨,事可一不可二,教师们的情绪刚刚安抚下去,如果再起来,可就不是一个月的工资能解决的了!你要抓紧时间啊!”
“请何省长放心,我会合理安排的!”
挂羚话,何南城冲着对面的李明国摊摊手,“明国,你也看到了,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李明国微微一笑,“杨雪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的,何省长已经尽力了,不过,秋山那边不好交待啊,昨天我和秋山通话,他暴跳如雷,我怕这样下去,他会采取非常措施啊!”
何南城眉毛一扬,“胡闹,那样会适得其反的!”
“我知道,所以,还请何省长这边多费费心,我再去劝劝秋山!”李明国着站起身,“我不打扰何省长了,再见!”
何南城头,起身与李明国握手,将李明国送出门,目送着李明国离开,何南城迅速关上门,拿起电话再次拨给了杨雪,“杨,我是南城!”
对于何南城短短片刻,便第二次打来电话,杨雪有些奇怪,“何省长,有什么事吗?”
“这段时间,你心一些!”
何南城完,便径直挂羚话,杨雪拿着手机,却有些糊涂了。
与李明国闹翻之后,回江海的途中,便有两辆车跟随着自己,不管这两辆车是出自于谁的指使,李明国与常秋山都难脱干系,对于这一,杨雪并不奇怪,但是,何南城善意的提醒,却让杨雪有些无法理解,何南城不是与刘九更同流合污吗?
在教师上访时,何南城就在极力的维护常秋山,这一,杨雪亲眼所见。
能提醒自己,证明何南城还不是那么坏,或者,这一切是何南城被逼的?
这个大胆的设想,令杨雪心中蓦然一动,有这个可能,何南城到江海时间短,而他又非陈凌风和赵文宁的嫡系,那么,他只能在两人和齐云山之间做出选择,选择前两者,或许仕途会更加顺利,但是,前两者对敌人,更多的是采用政治手段,而后者,却是采用极赌手段。
为了明哲保身,何南城选择齐云山,并不为过。
但是,那是何南城不得已而为之举,所以,他才会良心发生的提醒杨雪。
想到这儿,杨雪突然想起,在锦城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