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极擅厨艺,片刻之间便为杨雪准备了四个菜,那久违的家常菜味道,让杨雪垂涎三尺,杨雪狼吞虎咽之时,陈秀便坐在杨雪对面,双手捧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杨雪。泡-书_()
杨雪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一扫而空,然后,杨雪意犹未尽的望着烧鱼的汤汁,向陈秀道:“家里还有没有烧饼啥的,我就着这汁再吃点!”
这下,陈秀吃惊了,她何曾看过这种吃相,别区长,就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也不可能这样。
看到陈秀的神态,杨雪道:“没有烧饼,面条也成,我去下……”
“我去!”陈秀不由自主的起身,在这一瞬间,她似乎发现了杨雪与薛明风的共同之处,他们都喜欢这种家常菜,喜欢的要命。
又是一碗面条下肚,杨雪终于满意的抚着肚皮,“吃饱了,看来以后我要常跟着老薛过来混饭了!”
“胡什么?”陈秀佯怒的瞪了杨雪一眼,“我和他没有什么的!”
“我也没你和他有什么啊!”杨雪呵呵一笑,“厂里怎么样?听老薛,他是让你负责的!”
“嗯,是由我负责的,可是情况不好,这也是国企的通病,他们吃大锅饭惯了,那怕有奖金、高工资的激励,他们还是我行我素,能休息决不干活,能干差决不干好!”
“他们不用养家糊口?”杨雪奇道,即便在黄庄乡,他在采用激励制度的时候,机关干部也是比较吃这一套的。
“没办法,因为他们有退休保障制度,没有后顾之忧。我举个例子,张三今年五十五岁,再过五年退休,那么他从现在开始,就以即将退休的心态作事,他的老资格,让他可以在车间享受特权,而其他没有特权的人心理失衡,互相攀比、推诿扯皮的情况非常严重,总之一个字,乱!”
“可是当时是你劝老薛不要裁员的!”杨雪望着陈秀,“他们没有对你心存感激?”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是看他们可怜,才劝薛总留下他们的,没料到现在……”陈秀叹了口气,“面临下岗与相安无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你怎么不引入竞争机制?”杨雪望着陈秀,“这些事,你多听听老薛的意见。他的管理经验,比你要丰富的多,就发裁员这件事,在并购之初,他就有这个意识,明他对国企的情况有所了解,那么,他应该有应对的方法。”
“我问过薛总,他办法只有两个,一是维持现状,二是裁员,可是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国企职工养成的懒散习惯,让他们到社会上很难有立足之地,这两个办法,那个都是死局!”
“听国企老大哥很牛,你们裁员,也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杨雪沉思片刻,“好,这个问题我记下了,回头我找人专家帮你们分析一下,不过在我看来,良性的引导,适当的形成竞争机制,应该是最好的办法!”杨雪到这里,鼓励的拍拍陈秀的肩膀,“秀儿,我相信你能行,你与老薛不同,他虽然有能力,有威望,但是管理厂要恩威并重,你们俩合作正好!”
陈秀怔怔的望着杨雪,陷入深思中,杨雪打量着房间,粉色的窗帘,洁白的家具,处处透出温馨与舒适,室内飘着淡淡的幽,令人心旷神怡,杨雪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家的味道,他喜欢这种味道。
曾几何时,杨雪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将来有一个家,然而时至今日,还是遥遥无期。
在回新区的路上,杨雪犹自在想,他最后的一句话,那其中蕴含的深意,不知道陈秀听出来没有,从陈秀的面部表情上,他看不出来。
回到新区,已经是下午二点半,杨雪刚进到办公室,何晓泉便自后而入。
这是何晓泉上任以来,第一次进入杨雪的办公室,杨雪起身与何晓泉握手,然后两人在杨雪的会室相对而坐。
面对比自己年纪许多的杨雪,何晓泉有些感慨,他步入正科的时候,杨雪还未到黄庄乡上班,现在,杨雪贵为新区区长,他却依然在原地踏步,人生际遇,官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杨区长,早就想过来向你汇报工作,可是刚上任,一直没有时间!”何晓泉微笑着,将一罐茶叶放在杨雪面前,“杨区长,这是朋友从浙东省带回的好茶,据是极品,请杨区长尝试一下!”
杨雪没有看茶叶,而是温和的望着何晓泉,“何书记,在黄庄乡感觉怎么样?工作开展的还顺利吗?”
何晓泉笑道:“杨区长,应该,我到黄庄乡是摘了个大桃子,黄庄乡被杨区长调理的太好了,乡村两级干部素质极高,我的工作开展的相当顺利。”
“那就好!”杨雪微微一笑,“你的能力在哪儿摆着,让你去黄庄乡,领导们是放心的!”
杨雪着,心里却不由的想,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官话连篇?明知道何晓泉此来,是为鳞京矿业集团的事,但就是不提,何晓泉估计这会儿也太哪儿郁闷着呢!
何晓泉确实郁闷,帝京矿业集团之事,大不大,不,但薛明风与杨雪的关系摆在哪儿,那怕他再一手遮黄庄乡的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