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珹皇宫之内,沉闷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燕絮殿上,珏珹皇子贾正敏满面悲色,望着一殿文武,眼神空洞地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潜进了皇宫?!”
满殿寂静,没有人回答得了。昨晚的刺客,来如影去如风,只是侍卫换岗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她逮住了空子,刺杀了一国之君!这个责任没有人担得起,也没有人能担!
“传令下去,就算把珏珹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杀害父皇的凶手!”贾正敏面色苍白,抬起胳膊,轻轻颤抖的手指指着一殿文武,声音冷冽。小小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一个才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忽然失去了自己所依赖的父亲,整个国家的重担一夕之间压在了自己肩上,要么懦弱,成为傀儡,要么坚强,撑起国家。贾正敏,选择后者。
贾正敏这话才落,左首一个须发斑白的鹤袍老者,沉吟着道:“太子殿下,昨晚,没有一人看到刺客模样,便是想要捉拿刺客,却从何捉起呢?”
贾正敏小脸变了变,小手紧握:“那依蒋太傅的意思,我的父皇,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杀害,我却不闻不问了?!”
鹤袍老者蒋禹岩老脸微微露出几分诧异:“老臣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贾正敏唇角抿起,慢慢说完这话,面上露出一抹凄清的笑容:“那,不如此事就交给蒋太傅去办吧!”
鹤袍老者心头直冒冷汗,这没头没尾的事,让他去哪里找凶手,登时慌慌张张地跪倒:“老臣无能,实在是不知贼人是何人……”
贾正敏无声的一笑,望着殿下不知所措的文武,小手一挥,“这个凶手胆敢刺杀父皇,定不是泛泛之辈,珏珹国内,但凡有些势力的人,一律给我调查清楚,昨晚在哪里,做了什么,我就不信,我找不出这凶手!”声音悲愤,却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气概。
望着匍匐在地的蒋禹岩,贾正敏缓缓又道:“蒋太傅,你可听明白了?”一字一顿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鹤袍老者哪里还敢多嘴,连声道:“明白,明白!”
“既是明白了,那就快点去办!”贾正敏一副小大人模样,拂拂手道。
蒋禹岩躬着身子应了声是,倒退出燕絮殿。
大殿之上再次沉默下来。贾正敏步下殿堂,来到诸大臣之间,轻声道:“三日后,将父皇,风光大葬!”说完这话,已是缓步出了大殿。
殿外,阳光惨白惨白地刺痛了贾正敏微微红肿的眼,泛着血丝的眼中,两泓清泉滴落在地,父皇,昨天,你还在儿臣身边慈祥地笑着,今天,就与儿臣仙人永隔,你好狠的心……
泪水弥漫了双眼,贾正敏慌忙低下了头。
“太子殿下,微臣陪您回落英阁歇息吧?”贾正敏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长身玉立的锦衣男子,那男子眉眼清矍,虽是对贾正敏恭谨地说着话,浑身却隐然有着一股清高的气息。
贾正敏抽泣了一声,回身看着那锦衣男子:“云师傅,你说,我们能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么?”
锦衣男子奚怒云目光一柔,轻声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凶手跑不远的。”说着话,竟是轻轻将贾正敏搂在了怀里,轻叹一声,“我们,回去吧。”
贾正敏无声的扎在奚怒云怀里,依着他向落英阁而去。
斑驳的光线洒在奚怒云俊美无双的面上,隐隐竟有几分深沉的笑意。珏珹,很快,就会换天了吧?白云飘过低垂的苍穹,清高寂寥。
正在珏珹皇城一派乱腾腾的时候,叶初落等人,已是悄然踏上了归程。此刻正在风头上,珏珹城门排查很严,是以,他们并没有走官路,而是选择走山路。是以,虽然珏珹的守卫排查的十分严密,却终是不能留住叶初落等人离去的脚步。
珏珹国到似锦国大概也就是需要半天时间。半天时间,对他们来说,并不长。
“看样子,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叶初落笑眯眯地望着东方耀,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多亏有落儿出手相救。”东方耀笑得温软。
翕动几下挺翘的鼻子,叶初落转脸看向山间淡淡薄烟:“耀哥哥,我既当你是哥哥,你便是我的亲人。你,也就不须跟我客气。”
东方耀笑了笑,眼神一黯:哥哥?我从来不想当你的哥哥,你知道不知道?纤长的手掌轻轻握住,眼神飘飘望着长空,东方耀长声一叹:“落儿,若是有朝一日,我们真得成了敌人,你,会不会对我动手。”
叶初落眼神一黯,轻声叹道:“我只愿,我们没有成为敌人的那一天。”
一只手轻轻搭在叶初落的肩头,一脸宠溺笑意的玉清尘深情款款凝视着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要,你开心。”
叶初落笑了笑,身子不自觉地挨近了玉清尘几分,用近乎耳语的话道:“有玉哥哥在身边的日子,我总是会开心的。”
玉清尘舒心的绽放一抹笑颜,不再言语。
一旁凌牧雪翻着白眼嘀咕道:“我说,你们还赶路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