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刹那染红如玉的柔荑。
钟老二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她微微凌乱的发,牵强一笑:“小姐,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说完这话,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滑落至唇角,涩涩的。出道以来,自己从来不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吧?可是,今日,他居然被人暗算了!
西门秀听着钟老二安慰自己,兀自苦笑:“可是,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那么无能为力,为什么……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我为什么会怕她!”悲怆地说着这话,西门秀的眼中已是充满了泪水。
钟老二愣了一愣,怕?血海深仇,灭门之恨!岂能怕?!
咬着牙,钟老二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姐若是怕,这灭门之仇,还如何报?”说完这话,闷气上涌,一口浓血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西门秀面露愧色,大眼望了望自相残杀地不成样子的珏珹国兵将,满目萧索:“二叔,你别说了,我带你进皇宫,找御医!”说着话,踉踉跄跄地扶起钟老二,跌跌撞撞往珏珹皇宫而去。
谁能想到,气势汹汹来寻别人晦气的人,自己却落的如此晦气呢?世事,真的难料。
一心想要复仇的西门秀,绝对想不到,今日对叶初落的算计,不仅会让自己再无生路,更是连带着珏珹国的皇上也将要有灭顶之灾。
……
听雪楼内,凌扬长身而立,眼望幽幽长空,良久,终是敛眉一叹:“西门秀?”
身后一袭黑衣的男子云寂低声应道:“如今,她已是珏珹国皇上的秀妃。”
“去找楼主麻烦了?”凌扬眉梢一动,接着又问:“什么时候的事?”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急迫。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云寂俯首恭敬道。
“怎么不早说!”凌扬面色微微一变,再无法保持淡定,身子猛然而动,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了么?半个时辰,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堂主!”云寂急声唤道。
“吩咐下去,传命十二令主即刻回合,前去接应楼主!”凌扬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云寂见凌扬面色严峻,不敢迟疑,身子一动急忙要去招呼十二令主。
身子才动,忽得一声哨忽传来,进入听雪楼的机关,已是被启动了。
“堂主……”云寂面色微微一变,“有人来!”
凌扬沉着脸,迈着流星大步,往渡口而去。此刻会有人来?会是谁?
桃花依旧烂漫,粉盈盈如美人的小脸一般,一袭白衣的女子香汗淋漓地撑着筏子来到岸边,望着岸上两位石像一样的黑衣人,呵呵一笑:“两位哥哥,有劳你们,把这位公子扶进去吧!”
两位黑衣人同时黑着一张脸,不答话。
“哎!你们不认识我了?”那白衣女子一脸委屈地皱着眉头,眼巴巴地望着两位冷得可以掉冰喳的黑衣人。
“他是什么人?”两个黑衣人的身后,同样一袭黑衣的凌扬,已是来到了渡口边,河岸风过,扬起他的黑衣,肆意张狂。
“你家楼主的朋友!”白衣女子没好气翻了凌扬两眼,闷声道。
“楼主?”凌扬疑惑地蹙起眉头:“他在哪?”
“要是你家楼主本事够大,应该能活着回来,要是只是浪得虚名,只怕,已经葬身火海了!”白衣女子眉毛一挑一挑地,一脸不怕死地得瑟道。
“你说什么?”凌扬眼睛一寒,疾步来到那白衣女子跟前:“楼主他,有危险?”
“废话,西门家那个小蹄子,可是阴得很,放火烧客栈呢!”白衣女子抬抬下巴,嘟着嘴,仍旧是一脸无所谓。
“什么?”凌扬买色陡然一变,再顾不得许多,急喝道:“云寂,快去通知幽光,楼主有危险,速去珏珹救护!”
白衣女子一见凌扬如此着急,说着话就要走,急忙插嘴道:“你们楼主的朋友还在这儿呢,你们不管啊!”
“带这位公子回溪月轩歇息!”已是弃岸登舟的凌扬头也不回地道。
白衣女子翕翕鼻子,一撅嘴道:“你现在才去,只怕晚咯!”
才这样想着,身边一道疾风刮过,又是一人掠过水面,眨眼间与凌扬会到一处,正是闻讯赶来的幽光。
白衣女子见势,面色慢慢庄重起来,哥哥可是从来不曾如此关心过任何人?难不成,哥哥,也喜欢那叶家丫头?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两个黑衣人已是将东方耀抬到岸上,向溪月轩而去。
白衣女子气咻咻的望着水面上越来越小的小舟,面色越来越迷茫,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因为那丫头悚然而动?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这么多人?
白衣飘然似雪,微带空灵,凌牧雪微微垂下头,低声一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