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个问题正是他心中的痛,听我这样说时,司徒博雅面色十分难看,似乎十分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一阵寂静之后,他直起身子,慢慢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是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既然你问了,我也就没有理由不说了。只是,这件事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一直没有人再提,藏在心里太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像人述说...”
看着他的痛苦神情,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挖寻别人内心苦痛的郐子手,“如果现在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要说了吧!”
“不,我要说,我埋在心里太久了。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在父母和兄长的保护下太偏执了。那时五年前,东越皇族的常规狩猎活动上,父王宣布当天狩猎最多者将可以获得九星连珠,那两颗夜明珠我一直想要。刚开始时大哥和我齐头并进,大哥实际上没无和我争抢的意思,但我却...当时我们同时看见一只火狐,要知道火狐并不常见,两人追着它跑进了林子深处。大哥劝说我放弃,林子深处地势不平坦,还会有些猛兽,而我们二人都没有带侍卫,不安全的因素太多。可我偏偏听不进去,一心想着要猎一只火狐给父王看看。我挥动马鞭加快速度往林子深处追去,大哥无奈地跟在身后。火狐是在是狡猾,慢慢把我们引导了地势极不平坦的地方,我的马被绊倒了,由于当时追跑的速度很快,我不敢想象摔下去将会怎样,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听大哥的话,可惜...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大哥躺在了我身下,血顺着大哥的腿汩汩地往外涌,但是我却毫发无伤。原来是大哥在我落地之前接住了我,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我。当我们二人出了林子的时候,随行的御医立即进行了止血,性命无忧,但脚就不好说了。大哥拒绝我将林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说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御医们进行了会诊,结果是大哥的脚在落地前扭到了筋,伤到了里面的筋骨,必须扎针打通学位。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不通则一辈子不通,将会做一辈子瘸子。大哥拒绝了治疗。那个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死掉也不要大哥牺牲一只脚来救我。大哥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让他残疾地活在人前,还不如要了他的命。那一年大哥才二十,我十三。第二年,大哥固执地请求废去太子。所以现在的太子才成了我。我发誓我现在只是暂时帮大哥代管太子之位,等大哥脚好了,我就立即请求废位。所以,我恳求米拉你,一定要将大哥拉出来,其实大哥只要接受治疗,还是有五成希望痊愈的。”司徒博雅讲了这些话,似乎是在打一场仗一样,表情变化不断,懊恼、悔恨...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说完的时候,他无力地倚在椅子背上,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我。
故事的大概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我仍旧是没有想到,这场意外给他们彼此带来了这么多的伤害。看着他眼神中的期望,我不能不给他信心,“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劝说景王接受治疗的,我也会尽力帮他疏解心中的自卑的。”
得到了我的保证,司徒博雅终于露出了个轻松的表情,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谢谢米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尽管说。”
“我还真的有事想请你帮忙!”我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请讲,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宝宝的教育,最近我才开始教他识字。但我现在要全力伺候景王,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替米洛找几个老师,我想米洛文武兼修。”
“一定!”
于是我和司徒博雅达成了协议:我想办法帮景王恢复自信,接受治疗;司徒博雅负责教我的小米洛,一定要将他培养成文武全才。我相信有了司徒博雅的教导再加上我的现代教育,我的米洛,我的宝宝一定会成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好人才。
五天下来,我已经能下床走动,在床了呆了五天,我已然闷坏了,便缠着司徒博雅带我在园子里逛逛。
当两人来到最西北角的地方,那有一个半圆的池塘,种着满池的荷花。现在还没到赏荷的最佳时节了,只有些许零零星星的碧绿散落在池塘里,倒也很是好看。
池塘边有一座假山,其中一块光滑的石壁上写有‘在水一方’四个字,字苍劲有力,好像和司徒瑞祈的“枕云院”出自一人手笔,旁边还有一个小亭。如此景色,江南味十足。
“所谓依人,在水一方。”我很喜欢这句,很喜欢诗经里那首优美的情人恋歌。当初我还很将我海边的小屋取名为“在水一方”呢,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会有这样一个人和我一样喜欢这。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呢!”我感叹道。
“大哥也以前也最喜欢这个园子,这是大哥当年一手置办的。以前我们兄弟总是那亭子里谈天说地,好不自在。”语气忽然顿了一下,声音中有丝丝落寞,“现在这样的日子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真没想到景王那样的人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看他如此,我知道他又在自责起当初那事了。
“不要再自责了,其实当年你们谁都没有错。景王的情谊确实令人钦佩。但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