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换好了五百两银子,拿了个绢包将银子整齐包好,听了小桃的话便回道:“姑娘说的是,那兰小姐虽说嫁的这人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想必要比在兰府里挨日子强得多了,总好过看人眼色。其实咱们女子找婆家,那家底儿根基虽是越大越好,可是仍抵不过自家男人对自己好,那样子,就是三餐喝稀的,那心里也自在。”
小桃边把喜鹊拿过来的首饰盒子摆在桌上打开细看,边笑道:“你这话说的明白,怪不得你挑了陆平侍卫做相公,我瞧陆平人长得不错那性子也是极好的,而且是阿宣身边第一个得用的,将来你嫁过去了,他必然也待你如珠如宝的,我也就放心了。”
喜鹊羞道:“姑娘又拿我取笑了,您还是快仔细挑首饰罢。何苦打趣我?”说着,坐到小桃身边来,帮她把首饰盒子里的首饰一一摆出来,让小桃细瞧。
小桃边挑捡边道:“咱们明日去邻县瞧瞧阿茜妹子,除了这五百银子之外,我再另给她添些首饰办些好布料,她家里那陈氏想必不会给出什么象样子的嫁妆来,就算人家男方家里豁达不介意,但是事情却没有这么办的,大面儿上总得过得去才是。那五百银子让她存着若有事儿时零星使用也就是了,她在那兰府的情形咱们都是知道的,好东西吃的都有限,哪里能存得下几两银子?她母亲去世时倒留下几样好首饰与她,只是那需得留着给阿茜做个念想儿的,哪里能都换了银子来使?”
喜鹊叹道:“姑娘就是心善,兰小姐有您这么个朋友,也是她的造化了。”
小桃道:“这也是我们的缘分罢了。想咱们如今也富贵了,我整日里也没有别的用头,要用银子时也短着使,我和阿茜相识一场,如今她要嫁人,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帮她圆了过去,也好让她嫁了过去男方家里不至于看轻了她。而且她住在她的表叔表婶那里,如今又认了干亲,那家里丫头婆子也有些,住了那么长的时日,那些人也该赏她们一赏。她原来还曾当当贴补日用银子,那陈氏如今见阿茜不住在家里,怕是索性这两三个月的月银也省下了,我送她一点子银子使,权当让她备些针线儿罢。”
说着话,小桃便从首饰盒子里挑捡了几样称心的首饰,依然让喜鹊拿了个木漆雕花的空盒子装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画眉领着几个丫头手里各自捧着几匹布料,走了进来。画眉让丫头们将手里布料放到桌上,引着小桃来瞧,笑道:“姑娘,你瞧,料子买来了,都是时下最时新最好的布料,春夏的三匹,秋冬的三匹,这料子都是极好的,价钱也比普通的贵上一两倍,姑娘那一百两银子却是丝毫不剩了。”
小桃点点头,上前细看。只见那春夏的料子是两匹上等的茧绸,一匹素绮,一为天青色,一为杏红色,那素绮却是米黄色带有暗色织纹;那秋冬的料子却是三匹上等的锦料,分为湖绿色,宝蓝色和朱红色。小桃不禁赞道:“画眉丫头的眼光的确不错,这几匹面料的颜色也正,也适合新嫁娘穿,而且这料子的手工确实不错。”
画眉在一旁笑道:“姑娘,本来这些要一百零二两银子的,可是那成美绸缎庄的掌柜的对我有印象,也知道咱们是他们家的老客了,便省了那二两银子的零头儿,这才一百两买了这六匹,端地是划算呢。”
小桃瞧着她笑道:“好丫头,你会办事儿小姐我记着了。等你出嫁的时候,小姐也照着这样子的好料子送些与你,怎样?”一句话,惹得喜鹊在一旁捂嘴偷笑起来。
画眉红了脸嗔道:“姑娘又不正经了。”
正说着话,小容却由小珍和豆儿伴着从外面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屋子里满桌上堆着的布料,又见炕上堆着布包,首饰盒子,她便知道这怕是小桃要与自家小姐出嫁来添妆,她心里一热,便道:“四小姐,你这是...”
小桃笑着拉着小容过来一起瞧那布料,笑道:“你跟着你们小姐日子久了,自然知道她的喜好,你帮我来瞧瞧,这几样颜色她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再叫人去换了别的颜色来。”
小容见那料子都是极好的,平日里兰茜一件这样料子的衣裳也没有,而且颜色也鲜艳大方,哪里挑得出什么来,只是道:“四小姐,我们小姐平日里没有帮衬,没有跟四小姐你尽一点子情,怎么好意思叨你的呢?”
小桃笑道:“这算什么?不过尽我一点子心意,况且,我也不短什么使,倒是你家小姐如今订了亲,又住在干亲家里,难道还伸手问人家要月钱不成?还是伸手再跟你们家夫人要呢,就是要了,我怕她也未必肯给的。在那里不跟在家里,虽说是亲热也是当客待的,上下都要打点到的,索性我就提前送了添妆的礼物,给她几两银子使着,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着,又让喜鹊从床边拿过一个小荷包,当着小容的面儿打开,里面却是两锭二十五两一个的小元宝,小容不知道小桃是何意,却见小桃将荷包递到她手里,笑道:“小容,这里五十两银子是单与你的。你收着。”
小容吓了一跳,象银子烫手似的,赶忙把小桃递到她手里的荷包往外推,一脸的惊慌失措,连脸都涨红了,急道:“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