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滋有味儿的吃了一回暖锅,便离开饭厅自回到云平郡主的屋里坐着闲聊,萧夫人便打趣自家媳妇道:“云儿,这回可过了瘾了罢?还想什么吃趁桃丫头在这里赶紧说了,让她照你开的单子详细写了菜肴做法来,省得你七弟怪咱们把他的宝贝王妃当作了使唤丫头了。”
云平郡主笑道:“娘说的甚是,别说依着我七弟宝贝桃丫头那性子,保不齐真的不乐意呢。”
“干娘和郡主只管打趣我罢,”小桃红着脸道:“阿宣哪里就那样小气了?”
“哎哟,咱们还没说什么呢,不过一句玩笑话,桃丫头便不乐意了?”云平郡主故意玩笑道:“这还没有嫁过去呢,就这样护着严实,若是真嫁过去了,怕是我们多看一眼七弟也不行了。”说的小桃也忍不住笑了。
萧夫人便问小桃如今嫁妆备得如何,又问她最近做些什么,小桃便实话实说道:“哪里做些什么?我娘整日里忙着四处给我看嫁妆,买首饰,我还是如往常似的去各家铺子里看看,捡捡帐目。这几日阿宣似乎宫里头的事儿忙,也没得见着,我也没什么事儿,也没去搅他。”
萧夫人听了叹气道:“这倒是的。这些日子里宫里不太平,老头子和阿威也整日东一头西一头的,咱们妇道人家虽说不管他们老爷们儿的事情,只是也略知道几分信儿。听说是皇上有意废了太子,另立储君,这一干子大臣们便一窝蜂似的挤成几团,怕就是议论着这事儿。”
云平郡主沉吟了半晌,才道:“哎,按说太子是二哥,年纪也长着我些,按理我不该说他,只是他现下也闹得太不像样儿了。前些日子那东宫里死的两个宫女就跟他脱不了干系,虽说别人当着人面前儿不敢说什么,可是背后里都议论纷纷,偏偏那风声儿还是从他自个的东宫里头传出来的。我瞧着八成这事儿属实,他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总是改不了,难怪皇上生气。他那东宫里美女姬妾还少不成?只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眼皮子浅总想着勾三搭四,幸亏那个杜相的女儿杜千千的事情皇上一怒之下便作罢了,否则说句老实话,真的是害了人家姑娘。那杜千千是官家小姐里面出了名的才德兼备的,若是给了二哥,可算是糟蹋了。”
萧夫人道:“哎,这太子小的时候我进宫时也见过他两回,那时他倒是不错的孩子。只是这慢慢大了却生出些来异样的毛病来,这可是想不到的。不过这也难怪,都说生在皇宫里的孩子富贵,那也看怎么说了,这皇家出来的兄弟姐妹能象四皇子和七皇子还有十二皇子那样和睦的并不多,只因着都各存了各自的心思。外边人儿看着他们笑的脸上开花,其实心里都在咬牙,好些个都是为了在皇上面前挣点子‘功劳’,削尖了脑袋弄事情,更别提那拉帮结伙的明争暗斗,都够瞧的了。其实这都是一家子亲手足,有什么意思。”
小桃见她们说起宫里的事情来,也不好插嘴,便只静静在一边听着。其实前日风翊宣便派陆平来给她送了皇上赏赐的雪貂披风,小桃为着喜鹊留了陆平在前厅里说了一会儿话,早就从陆平口里得知自皇上秋猎回了皇宫后,便已经下令撤换了太子东宫的好多侍卫亲随,明摆着是对太子风显璃极为不满。这几日风翊宣没有来瞧她,她便猜想着一定是宫里有了重要的事情才如此,也隐约猜到了大约与太子有关。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就见云平郡主接着道:“娘说的何尝不是这个理儿?这道理不用说人人心里都明白,可就是不做又有什么办法?想着他们都是皇上的亲儿子,何必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的。归根结底也只能有一个人做皇上接替不是?这还是老七根本对那位子没有兴趣,若是他真存着那个心思,还等到现在,那太子的位子早就是他的了。偏就这二哥想了许多年想不开,存了心思猜疑着老七,所说还存着更混帐的心思,真是了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原来我听我爹说起过,皇伯父这人最恨人家把家务国务搅和起来,二哥偏就爱做那以私废公的事儿,再加上他那喜欢美人的嗜好,若是皇上喜欢他才怪呢?哪个当皇帝的专爱美色有好结果的?”
小桃见她们婆媳两个说得热闹,也不好随便插嘴,本身她对这种政事也丝毫不感兴趣,便想转移开话题,趁着接过素云递过来的茶水时一扭头,瞧见那边小几上摆着一盆仍在开放的白色菊花,便借机笑道:“哎呀,郡主这里好地气啊,这时节马上就入冬了,今天都飘了雪花了,你这里菊花竟然还开着?可真长久,怎么伺弄的?”
云平郡主果然被她吸引过注意力来,瞧了瞧那盆菊花笑道:“你说那个啊,那原来是放在小书房里角落里的,因着那小书房里比别的屋子冷一些,我这一气儿也没怎么去那里,所以那里也没点火盆儿什么的,谁想别的花都开败了,偏这旧时不开的却开了几枝白菊出来,打扫的丫头们当个趣事儿来说,我便让素云给它搬来了这屋里,瞧着养养眼晴。”
正说着话,倚在外间窗边和喜鹊说着话的素云却进来笑道:“主子们瞧,这方才外面雪花飘了一阵便停了,这会子又下起来了,瞧这样子比方才还更密实些呢。”说着,便用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