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自然是知道风显璃对七弟的防备是为了什么,只是大家毕竟是亲兄弟骨肉,只为了他怕七弟夺了他的太子之位,便想暗下杀手除去亲手足,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人心寒?风湛然知道七弟是真的没有做太子当皇帝的兴趣,也就是从那天起。风湛然决定若是有机会,便要将太子拉下马来,让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只凭着自己的猜疑就对亲兄弟下杀手的人来做韶然国未来的国君,怕是他们这些人都早晚不会有好果子吃。
正在想着的当口,忽听风翊宣在他身边轻声道:“四哥,我瞧着二哥如今对我防备的心思倒不是那样旺盛,看样子倒是对你越加防范起来,你没瞧今日在前厅里他只顾着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把你晾在一边没理,怕是就是要给你些脸色瞧瞧呢。估计着是因着你如今从暗里变成明着跟他做对,我又在求小桃的亲事时,跟他表明了若是不给我添麻烦便不跟他对上的意思,他如今倒是防你防得紧呢。你可小心些。”
风湛然无谓的笑道:“你也不要太放松警惕了,他如今就算是真的在太子之位上不防备你,怕是还心里还惦记你些别的呢。我瞧着他今日来怕是想见小桃是真的,我也真佩服他,如今你和小桃两人的婚事已是事实,他竟还存着那心思,真叫人可发一笑啊。”
风翊宣笑道:“无妨,我对自己和小桃自是有信心。而且他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不怕惹火了我,把他那些暗地里让人做的那些丑事都揭出来么?我向来不愿意在兄弟中惹事非。如今又有了小桃,自然想逍逍遥遥的过我的自在日子,但愿他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我就不得不客气了。”
风湛然思索了一下道:“那时,父皇暗地里召你进宫,私下里问你暗袭之人是谁,你虽没说,但是我瞧着父皇应该也猜到主使是他,否则哪里会越来越不待见他?只是他毕竟是父皇的亲骨肉,这又是家丑,若是明着挑了出来。谁脸上也难看。我想二哥他应该也知道父皇了解了这事三分因由,所以在那次之后便没了动静,若是他一直这样安分着倒也罢了,只怕他如今火头照着我烧过来,哪天也给我来上一毒镖,那才是有意思呢。”
风翊宣点了点头:“是啊,那日父皇直接便问我是谁做的,还直言是不是二哥所为?我只说这种事不象是亲兄弟能做出来的,不过似父皇那般精明哪里能不知道呢?他老人家只有福王叔一个弟弟,剩下的尽是皇姑们,福王叔又是那样逍遥自在的性情,他们两个人自小便好得很,当初父皇继位时压根顺理成章的,哪里有这些乱腾事儿?父皇自然最反感兄弟们闹家务,若是弄得天下皆知,岂不是让人惊心骇目,倒真成了皇室丑闻了。只是从那之后,将前比后又身处危境,多想想也是自然之理。如今我有了小桃,真是有她一人万事足了,更不稀罕那烫屁股的座位。如今四哥你若是想取而代之,可得防着些。咱们这个二哥若是钻了牛角尖,可是个敢下辣手的。”
风湛然听了风翊宣这一番掏心窝的话,心里自是感动,过了好半晌才道:“七弟放心,四哥心里有成算。这天下事诡变无常,一时一个样子,也难保有人借端生事找我的麻烦,也保不齐有人怕你一心向着我,想要挑唆咱们兄弟的感情,只是他们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七弟只作壁上观就是了。”
风翊宣知道这是风湛然不愿意将他也卷入这场明争暗斗里面,想了想还是说道:“还是四哥最知我性子的。只是四哥记住了,‘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身’,你府里如今的下人奴才们没事儿时也上上心,难保没有暗藏的眼睛耳朵。看坏了你的事。”
风湛然自然知道这个‘密’字不单指机密谨言,而还有一层周全的意思在里面。面面都想得清楚了,就有了开锁的钥匙,胡乱用钥匙去硬捅,把锁捅坏了也就完了。风湛然心思慎密细致并不在风翊宣之下,心胸和智量也是兄弟们中数一数二的,自然懂得他话中暗示的意思。
“七弟若是有这心思,哪里用得着哥哥来当个出头鸟?”风湛然笑言,若是七弟有那心思,他也是全力支持相帮的。只是这个七弟却无奈是福五叔的另一个翻版。
风翊宣觉得两人的话题未免过于沉重,便笑了一笑道:“行了,四哥还不知道我么?连父皇都说我这性情倒象是皇叔的儿子,这费脑子的事儿还是四哥去头痛罢。我只想着娶了小桃过门儿后怎样游山玩水逍遥一番才是正经。四哥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下的。慢慢走着瞧罢。只是弟弟告诉四哥一句话,若是四哥有麻烦时,弟弟我必是愿意帮忙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然是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回到晓春阁时却见吃完的饭菜早已撤了下去,如今桌上放着两盘新巧点心,和一壶新泡的茶水。小桃和顾文琪坐在窗前书案边上,似乎是小桃在画着什么而顾文琪正在认真的看着,还不时发出惊喜的尖叫声。
兄弟两个对看一眼,不由得失笑,看来这两个一开始处于情敌立场的女人还挺合得来的。两人在八仙桌旁坐下,兰香便上前问道:“王爷,四皇子,您两位是要喝平常喝的茶还是这乐姑娘新泡的花草水果茶?”
风湛然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