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心里叹一口气,嘴上却说道:“花苗姑娘,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如今在白云书院是在表姐帮助下念书,并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着你玩,你还是找你的那些师兄弟罢...”
花苗见他真的赶自己走,她四海镖局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是想起身走开的,但是她毕竟好不容易才见到林远一面,虽然理智上想走,但那感情上却是不愿意离开,那腿颤了两颤却还是没有动作,过了好半晌,她才皱着眉头道:“我...我要去城外看望洪家爷爷和奶奶,你...你就不能顺便捎我一路?”
林远听她说起这个,也不好就把她半路放下来,只得叹息了一声由着她了。花苗见他不说话,想是答应了,眼角瞧了瞧他,低声道:“这几日我们镖局里的人都被我大哥带着出镖了,如今镖局里只我和几个师兄留着,晚上师兄们都一起睡去了,我房间只我一人在那里,怪害怕的...”
林远道:“你也是想得多,那有什么好害怕的?青天白日的也没有人敢到你们四海镖局里来打劫罢,就是到了夜间,横竖你们镖局里自有看门守卫的人,你怕个什么?再不行就叫个丫头陪着你一起睡就是了。况且,你不是会武功的么?一般的毛贼我瞧着你都能对付得了的...”
花苗见林远开口跟她讲话了,心内一喜,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大哥不在家我只觉得有些怪害怕的,到了晚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若是大哥不去走镖在家里陪着我就好了。”
林远道:“一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你是个大小姐了,简直就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你大哥和父亲还有家里的人都不走镖,只在家里陪着你倒好,只是谁又来赚银子养家呢?莫不是那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花苗不想自己一说话便被林远给顶了回来,心里又是气闷又是不服气,只是却不太敢顶嘴,怕是林远一生气当真以后再不理自己了,只得闭着嘴生了半天闷气。她偏了头瞧见了林远身边那一撂子白纸和书册,便问道:“林大哥,你弄这么些白纸做什么?”
林远道:“我如今闲来没事便给城里书局腾写书册,每天给人家抄字,这样累起来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两银子...”
花苗问道:“我瞧着你表姐都能开得起大酒楼,自然送你念书一应俱全的,你何苦再来辛苦腾写那些,莫不是零用不够么?”
林远冷笑一声道:“大小姐,我说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象你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成,我表姐虽送了我来念书一应费用银子也都是不用我们家掏一个子儿的,可是我是个男人,就算如今要先靠着姑母和表哥表姐的帮助念书,可是难不成事事都要人家管着不成?莫不是要买一张纸一本书也样样跟表姐伸手要银子不成?”
花苗听着林远话语不善,急忙摆手道:“你不要误会,林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你是个不愁吃喝的大小姐,哪里知道穷人家的苦处,”林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苗气哼哼的打断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花苗不满的说道:“莫不是林大哥忘了,我也在洪家住了好一阵子,那吃不到东西的苦处也不是没有受过。”
林远听她这样讲,一时间倒不知如何说了,只摇了两摇头,不言语了。花苗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敢再说了,只得低了头揉着手里帕子,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只听得耳中马车轮响。
过了一阵,马车停到白云书院跟前,林远提了食盒拿了一撂书册和白纸,下车而去。花苗见他毫不留恋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跟着下了马车,见他径直向书院里去了,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对那车夫道:“我要去那边,你拉我去罢。”
那车夫见来了生意,自然高兴,让花苗重新上了车子,直向着洪家老俩口家而去了。林远回了白云书院,想起方才在车里跟花苗相对的事情,不免心里也有些闷闷的,偏巧这时庄辰正走出来,瞧见林远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他和林远交情最好,不由得上前来替他接过食盒来笑道:“哟,林老弟,你今日这一趟出去,怎的还捧了个大食盒子回来了?莫不是你又接了腾写书册的活计,买来这些好菜来孝敬哥哥我么?”
说着,便上前将食盒揭了起来,果见满满的食盒上下三层都是一道道好菜,庄辰最是喜吃的,瞧见了大笑道:“还真让我猜中了,林老弟,你今日发了财不成,竟整治了这么些好东西,不请哥哥吃么?”
林远笑道:“这本是要请你们几位同窗一起吃一顿的,只是要先拿到厨房里热一热才好,我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屋子里,你去叫几个平日里与咱们交好的同窗来,咱们吃饭就是了。”
庄辰便叫跟着他身边的书童去把食盒拿到厨房里热了,又跟他说了几个名字,让他按着名儿去请人到林远房间里去,自己则跟着林远回了房间,笑道:“我不想你腾写这些字儿也能赚大钱了,竟整治了这么些好东西,不如明日我也腾写得了。”
林远好笑道:“可见这是你打趣我了,就算是腾写了一本书册,要整治这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