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但是她这秘药吃的确实是身体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连笑都吃力。只能心里暗自好笑而已。而相同的场景看到程嬷嬷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瞧着小桃哭的那样子,想来是这丫头也看出紫烟这孩子没几日活头儿了,这可怎么办哪?
程嬷嬷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疼,由近至远想到了自己这一生的凄苦,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陪在身边,虽说名义上自己只是紫烟的姑姑,可是疼她的心却是和亲娘一模一样啊。如今这丫头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竟眼看着只剩下半条命了,怎能不叫她痛心啊?程嬷嬷越想越过不来,又见小桃哭得两眼红通通的,忍不住也上前来扑在紫烟身上大哭起来。
门外站着的几个丫头见嬷嬷和小桃哭成这副样子,想想平日紫烟是极和气的一个人,又对她们极好,这时见这位姑娘眼见着是活不成了,便再也忍不住,个自都哭的哭,抹眼泪儿的,掏手绢儿擦鼻涕的,乱成了一团。而小桃正是要这种乱哄哄的效果。小桃哭了一阵,眼里姜汁的刺痛退去,便执了程嬷嬷的手擦着眼泪道:“嬷嬷,难道紫烟姐姐这病就没有大夫能看得了么?都这会子了,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请好大夫来治病啊,否则...否则就真的怕晚了,紫烟姐姐若是有个万一...”
小桃暗自朝自己大腿上狠拧了一把,整个人顿时愁眉苦脸的,程嬷嬷一瞧也没了主意,只哭道:“都这时候儿了,谁还疼银子呢?只是大夫找了一打,只是没人能瞧出这是个什么病症,只说从没有见过,都不敢开方子,我能怎么办呢?”
来了,来了,机会到了。小桃要的就是程嬷嬷这一句话,她想了想先扶了程嬷嬷起来,让她在床边好生坐了,如今紫烟身体如此虚弱,程嬷嬷这样扑在她身上时间过长,怕是压也压死她了。小桃用手里帕子没有沾上姜汁的那部分给程嬷嬷擦了擦满脸的眼泪,说道:“程嬷嬷,你瞧紫烟姐姐的那样子,竟似死了大半个似的,我方才听丫头们说你也两日没吃没喝了,这可是不行,你若是也病倒了,又有谁来照顾紫烟姐姐呢?”
程嬷嬷哭道:“我哪里吃得下?这里躺着个快死的,我便一齐跟她死了就是了...”说着,又大哭起来,“我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儿,怎么让这倒霉事儿全都摊到我头上了,就算我该死,也不该降到这可怜的孩子身上啊,她从小就没了爹,娘又...横竖这紫烟丫头是个苦命的,她若是死了,我定也不活了,我们娘俩儿个一处埋了算了....”
小桃劝道:“程嬷嬷,你总是这样不吃不喝的守着也不是个办法,整天这样熬着是靠不住的,还得你留点子神,说不得辛苦再请几个好大夫来瞧瞧,这时节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程嬷嬷拍着大腿哭道:“何尝不是呢,我跟她好容易才过了这几年舒心日子,谁想竟要白落了个空。”边说边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你老人家别哭了罢,哭得我心里怪乱的,”小桃瞧了一眼紫烟在床上不忍心的神色,劝道:“你这样伤心让紫烟姐姐瞧了虽说不出来,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若是让她病上再加了上火二字,更要不得了。”
程嬷嬷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哽咽着道:“那个东西,我...我都给她预备下了,想着拿那东西来冲一冲,若是冲好了则好,若是真的她顶不过去,也好...也好...”她说到这里便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小桃心里疑惑那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见床上的紫烟眉头皱了皱,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的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那个东西,不会指的是棺材罢?小桃只觉得满脸冷汗都快下来了,那是相当的无语。她愣了半天,才定了定心神,说道:“程嬷嬷你准备那寿材是不是太早了些,虽说紫烟姐姐这病来得凶猛,可是哪里就到了那步田地了,我想着虽说那些请来的大夫们说瞧不准病症,我偏不相信这天下就没人能看得了病了?嬷嬷,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程嬷嬷这时候但凡有人有法子,她都愿意来试试的,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了。听到小桃说有话要讲,八成是有法子,便忙问道:“丫头,你快说,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小桃想了想,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嬷嬷知道,我和七皇子交情还不错,而且我上次生病就是认得曾经在皇宫里当差的一个太医给治的,这个大夫医术据说是极有名的,后来他不知怎的告老回家了,如今就在这京城里开着好几家医馆,不客气的说这京城里上等大夫有一半都是他诊堂里的,如今我瞧着紫烟姐姐这病凶险,若是耽搁了怕是不好,我索性就问问嬷嬷的意见,咱们不如把那个太医请来,让他给看看紫烟姐姐的病症,若是看好了自然好,若是看不好咱们也可以再请别人,到那里我大不了便求七皇子他调几个太医过来,给紫烟姐姐好好诊病,兴许还有希望...”
程嬷嬷听着小桃的话,心里忽得想起自己的前夫来,怎么小桃的这话说的好象是聂川呢?程嬷嬷眉头就是皱了一皱,问道:“小桃啊,这个大夫叫什么?我过去曾在宫里当差过,说不定还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