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痛的老毛病,最受不得气你偏要这样在这里又哭又闹的,真的惹老爷犯了病,我看你怎么收拾?”
兰茜心里动了一动,改口道:“那也是爹他太爱生气了,外面的谣言有什么可信的,人家若说我杀了人。你们便认定我是杀人犯了么?”
兰老爷道:“你这丫头不用跟我在这里犟嘴,人家说女儿家要读读书明礼义才好,你想你连对你爹都大叫大嚷的,还说什么别的?你做女儿的人,终究早晚要出门子的,在爹娘面前的日子短本就该孝顺听话些,怎么整日里就这样吵吵闹闹的,我问你,就算你把我吵死了,这一家子大的大,小的小,你还有两个弟弟,到时候家里该怎么办?你支撑起来么?”
兰茜哭道:“爹,你犯不着用这样一个大帽子来压我,我怎么能受得了呢?既然爹说我在家里会把你们都气坏了,干脆就把我卖了得了,给人家为奴为婢去,怕是还少受些教训呢。”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泪痕却是已经完全干了,心也冰冷一片,再也哭不出来。兰老爷瞧着女儿倔强的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那陈氏瞧着兰老爷走了也斜着眼睛瞅了兰茜一眼,也跟着走了。临走时还将自己的丫头留在了兰茜院里,道:
“你别跟我回去了,大小姐这里缺人伺候,你就替我在这里支应着,瞧着别让哪个耳报神嘴快到处乱说乱传的,若是今日的事儿有一星儿半点儿让外人知道了,我打断你的腿!”
那丫头连忙点头答应了,就直挺挺的站在兰茜屋子外头,谁都知道这是陈氏放在这里监视兰茜的眼线,只是兰老爷也装作没看见似的不说话,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兰茜气得火冒三丈,也无法可施。
小容见到自家小姐满脸泪痕,便走到脸盆架子那里见还有大半盆的冷水,就把块帕子揉搓着。上前来给兰茜擦了一把脸,又在小梳妆盒子里面取出点脂粉,重新淡淡的给她匀上了,嘴里说道:
“小姐别生气,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如今那冲喜的事儿十有**是不能成功的,你哪里犯得着为这和她正面冲突,乐姑娘不是说了么,要你别跟她硬着来,你又不听了。”
兰茜怒道:“你瞧她才好了几日没有找我的麻烦,这又死灰复燃了,她想把我嫁去给快病死的人冲喜,这不是比杀了我还狠毒么?我哪里还忍得住,”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嗓音道:“你瞧她还派了个心腹在这里盯着咱们,我刚才还想让你偷偷去跟桃姐姐说说这事儿,让她帮我想个法子出出主意,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你瞧她的心肠可有多恶毒呢!”
小容重新给她匀着脸,轻声劝道:“小姐的脾气也太急了些,就象乐姑娘说的,有些事情放在肚里想想再说,别听见风就是雨的,即便真的是夫人她搞的鬼,你这样吵嚷一场也不济事啊。而且依我瞧这次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不是她做的,可能还真是咱们冤枉她了。”
兰茜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凳上,听了这话,冷冷的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一直都要算计着我,我又不在十万八千里的地界儿不知道,我们整日里在一处宅子里混着,言前语后的,难道咱们就真的听不到一丁点儿的消息么?我以前就知道她巴不得把我弄户不得意的人家儿去,好落在她眼里,她那时看着才痛快呢。”
小容心里也摸不准这次的冲喜事件是不是陈氏提议的,所以也不敢说准了话儿,兰茜心里更是认定罪魁祸首是陈氏,于是恨恨的道:“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别人这样算计我的!我碍着她什么了,她整日巴不得置我于死地才好,她如今这样一弄,我跟她是势不两立的。”
小容道:“小姐你这不是胡来么?你如今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她是咱们府里现今的主母,你怎样能斗得过她啊?你忘了住小黑屋子的事情了么?这话你在这跟前这样随便说说出出气便罢了,可别让外面那个细作听了去,若是传到了她耳朵里,怕是小姐你又要吃亏的。乐姑娘虽对咱们好,但毕竟是外人,就算出了事情她虽有心,但也没法插手咱们府里的家事,让岂不是小姐受罪,又让乐姑娘白担心么,小姐想想,可是不是这个理儿?”
兰茜呆了一呆,又道:“她不是我的亲娘,这样子待我也就罢了,可恨我亲爹竟然也跟她是一条路上的,竟然冲喜这种事情也想得出来,这样还不如我小时候不懂事时,把我当个童养媳给卖了得了,省得大家都不净心。”
小容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笑道:“小姐这又是耍开小孩子脾气了,这说的是哪里话?把你当童养媳送出去,不过是你小时候调皮时老爷吓唬你才说的话,哪里能真那样?当父母的人生起孩子的气来都是这样那样说的,这也用得着搁在心上么?我们是什么样人家?哪里能够将府里的大小姐随随便便送了出去,这不是笑话么?就是夫人肯这样老爷也是决不肯的,不说别的光是别人闲言碎语的老爷就怕死了。”
兰茜气了一阵,又加上小容劝说了半天,那心头上的火气慢慢下降了一点,便向小容道:“行了,你这丫头也不用再劝我了,我本就决计做个好姑娘的,只是今日让她们给着实气昏了头了。我凡是在家一天,以后便忍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