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老鸨子厉害硬是让她给我讹上了,我有什么法子?我如今是很悔的,你就不要再提她了。”
张燕冷笑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是个下溅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破锅配破盖,我瞧着你就娶了她,你们两个一对倒是相配得很呢。”
李文林见眼睛所见之处并无人经过,便大着胆子握了握张燕的手,笑道:“你瞧瞧你,醋劲儿真是大得吓人。你现下又来挑我的眼儿了,我这一次实在是得了一个教训,再不弄些外边儿的女人回来就是,也绝不重蹈覆辙了。”
张燕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好啊,你李表少爷倒还是想重蹈覆辙呢,只是如今的状况也容不得你乱来了,那乱来包女人的银子可是没人给你了,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倒在这里说些好听的,有什么意思!”
李文林见她兀自在秀红一事上纠缠不休,便低声下气的笑道:“我你还不知道么?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不拘你什么时候要就拿去便是。我如今却不是和你开玩笑,倒要讲些正经事了。”
张燕看他一眼,见他摆正了脸子,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抱了胳膊道:“有话就说,谁不让你说来。”
李文林便道:“现如今我大伯死了,这家产便落在了我堂哥的手上,我瞧着他看我也不太顺眼,就是你也未必他能留着,咱们如今趁着家里这些乱事儿还有一阵子需要忙活,还不早早的打定了主意,该怎样办就办了来,要是他们丧事一应事体都办完了,腾出手来咱们可就怕是要吃亏了。”
张燕道:“这李府里倒了这样一根大梁,当然是要乱一阵子的了。我只是奇怪你这表少爷又不是我,我是这家里的外人,别人都不待见的,你虽不是老爷的亲子,也是他的至亲侄子,李文正就是再厌烦你,也没有把你发卖了作奴才的道理,你着个什么急呢。大不了就是逼着你净身出了户,离了李府的庇护自个儿过活也就是了,你就急得象毛脚鸡似的赶了来问我,我还只当你偷了家里的银子准备叫上我私奔呢。”
李文林红了脸道:“你就那样藐视人?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做一番事业给你看看,难不成我离了大伯家里,便能饿死在野地里不成?”
张燕也不客气,直接便道:“你也不过是说这话给自己听听过过瘾就是了。你有什么事业?铺子里大伯曾经让你去学着掌管经营,还不够你自己偷拿暗占的,你那些风月场上的狐朋狗友没少占了便宜,我就说你是个不成器的,你便是要贪要占也等着自己一把抓了之后再行事,哪有个还没学会走就想四处跑的,怪不得老头子和李文正要瞧你不起,你原也是滩烂泥扶不上墙。”
李文林还是第一次被张燕这样搂头盖脸的当面训斥,觉得面子上却是有些下不来台,反驳道:“你好歹也是我的相好,就这样跟着别人一样来轻蔑我,就瞧准了我是一辈子的穷命儿了?”
张燕本就心里存着昨晚他弄进秀红的事情,这时见他撞到自己面前找挨骂,哪里还给他半点容情,冷笑着道:“李文林,要说你嘛也不是完全的没本事,只是你的本事却用在了见不得人的面儿上。那陪着窑姐儿吹拉弹唱下馆子游湖看景儿,你原是比众人都强的,还有那收藏**册一样儿,怕是一百个人里也找不出你这么一个。我瞧着那**儿的册子都翻烂了吧,想是看它的时候比你小时候读书写字儿还认真百倍千倍呢。若论到别的什么本领,你能够会的,怕是我大概也能够,我劝你就不要说那些大话吹牛皮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李文林被她噎的呆呆的直愣了半晌,对于这种明面儿的讽刺却反驳不出什么,想想张燕方才说的这一番话倒是句句都是掷地有声的,还别说她还真是了解他,他虽想梗着脖子反嘴给自己争回点面子,只是却不知拿哪一项来顶回去,闷闷的寻思了一会儿,最后却只是咬了咬牙,迸出几个字来:
“哼,大家走着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