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道:“那里头有些热。我出来略走走这就要回去了。”说着便低了头要走回包厢里。
李文林本来要拦她,好好说几话话,实施他那一番勾引的计划,又转念一想,不成,若是自己太急进了怕是这林娟不但不上钩反倒被吓跑了,这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想到这里那伸出去的胳膊就在半空中转了向,顺势的给她推开通往内院的朱红门扉,林娟低低的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穿过过道回了楼上包厢,继续陪着张燕看戏。
张燕刚才瞧着林娟和李文林都下去了,便猜到李文林要借故接近林娟,心时正不痛快,但这不过一会儿功夫林娟就回来了,她倒是有些奇怪,只是不好去问。便仍眼睛盯着戏台看那杂耍,但是心里却是一个劲儿的猜测着。
李文林没有跟着进林娟的包厢,虽然他和张燕暗地里是无所不为,但是这出了门在外,总要做出些面子功夫来,便跟着林娟出来直接去了李文正的包厢。因着李文正的狐朋狗友经常去李府找人。他也认得几个,有时也一起出去厮混,平日里也比较熟稔,便笑着进了屋里去跟众人取乐。
李文正瞧见堂弟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便忙让他坐到自己向边招呼着。这两兄弟明面儿里看着处得不错,但其实心里各有一本小帐儿,但是在明面上却是不肯表露出来的。
这屋里还坐着三个男子,却是与李文正平日要好的朋友赵宛,李四平,还有一个却是京城平安客栈的少东家方明。四个人加上一个李文林再加上一个ji女,把个包厢塞得满当当的,方明便笑道:
“咱们都不是那小户人家,八辈子不曾看过戏似的,这包厢也太小了些,这天儿也热,我看咱们不如另换家地方吃酒的好,再叫上几个漂亮女子唱曲岂不比在这里看那些人耍猴似的翻跟斗要强些?”
赵宛是个粗大的胖子,身上穿着宝蓝的绸衣,此时因热敞开了胸膛,用一把带着香风儿的檀香扇子猛扇着,闻言便笑道:“方老弟,你莫要拿这话来遮掩,分明是你想去喝花酒访美人。”
方明笑道:“我是替你老兄说了你心里的话,难不成你不想去瞧你的小心肝儿不成?我听说上个月你在画舫上连呆了三天三夜,气得你老婆追到画舫上去揪了你回去,可有此事啊?”
赵宛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又是谁的耳报神。你消息倒知道的快,我家那婆娘仗着娘家在南边有势力,家里银钱又不愁,尽使着银子把合府里的下人丫头婆子小厮们都收卖了,我出门儿就是放了几个屁,她在家里就知道了。这哪里是老婆?倒是老娘了。”
众人听了放声大笑,连那个坐在李文正怀里的ji女也笑道:“赵大爷的夫人如此凶悍,您还敢上画舫找我们姐妹去,您胆子倒是大得很呢。”
赵宛笑道:“水杏儿,我的小美人儿,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呐,你越是管着他看着他,他就是越要拼了命的出去,你若是不管他,还说不定他玩够了就乖乖回你身边儿了呢。”
水杏儿坐在李文正怀里就是身子一扭,撅着两片涂着胭脂的薄嘴唇娇哼道:“这是你们男人们寻出来找乐子的借口,饶是管着你们还管不住要去偷腥呢,若是不管着岂不是要整日宿在外头去了。”
方明接口笑道:“还亏你是在风月场里呆着的人,岂不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那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才最是教人挂心呢。若是平平顺顺的到手了,就算是个天仙下凡,也不过月把功夫儿也不过如此,早就丢到脖子后头去了。”
水杏儿笑道:“可见你们男人都是薄幸的人儿,遇见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这些事儿我们整日里看得多了,也没有什么稀奇。”
正说着话,伙计便听了李文正的吩咐将他们几人请进了包厢后头一个吃饭的雅间里,那里是备着有包寿宴的人用餐所设的,因着李文正等人嫌包厢里太拥挤,便点了雅间又叫了一桌子菜品,却不去管那戏了。
他们这里议论着有情无情的问题,那赵宛便笑道:“方老弟,我前些日子听说你看上了人家锦绣坊老板的侄女儿,抬了彩礼请了媒人去求,只是那人儿却将你拒了,可有此事啊?”
方明也不避讳,叹口气道:“我是觉得那女子甚好,我家里的那位在南边儿呢,我也不愿意把她带到京城来,不过是为着她家里的财势才娶了来,不过为了摆着好看用得着时方便罢了。没想在这里相中一个绣坊里的女子,竟也被她拒了,我起时还不甘心,想着用些手段逼她答应,先着人去仔细打听了一番。却不料她家虽是开着绣坊,她那姑姑却原来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儿,原是伺候贵妃娘娘的。听说在宫里时还是甚得宠的,如今年纪大了放了出来,听说那些流氓地痞也不敢到她们绣坊里闹事儿,生怕惹上背后的主子可不好办。我这才罢了手,如今想来也甚是可惜。只叹各有各有缘分罢了。”
他这一番话一说,却又触动了另一个人的心情,李文正突然想起小桃来,想着自己也是真心对她有好感,想着将来能有一番亲近,结果却被婉拒了。若是拒方明现在所说,看来这各有各的缘分的话,实在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