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是个烈性人儿呢?你也不用做*子立牌坊,你当人家不知道咱俩的事儿呢?全府里的下人怕是都有些风言风语的,不过就是瞒着我叔叔就是了,他年纪大了,受不得气,再有你这么个伶俐的将他哄得天花乱坠的,怕是他到死也不知道你和我的事儿呢。”
张燕停了半晌,才咬了牙恨恨的道:“你们男子都是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嫁了老头子做小老婆的,还不是为了能时时看着你,做个暗地里的夫妻。你还拿那些话儿来讥讽我,我早知道如此,何苦嫁到这李家受这个罪?你说的轻巧,只道老爷不知道呢,你可别忘了,你不过是他的亲侄子,父亲死了才从小寄宿在大伯家里,你虽也是李家子弟,可不要忘了,老爷还有一个嫡亲的儿子李文正呢,那大少爷才是李家正门儿正派的继承人,你吃住在这里也就罢了,要想分得李家的财产怕是不容易,那李文正别瞧着整日里花街柳巷的逛着,生意上的事儿可有一万个心眼子,咱们这事儿就难保他不知道,不过是怕气着了他爹,又没亲抓咱们,没说就是了。你还得意起来了?我劝你收收心吧。”
那表少爷李文林笑道:“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大宅门儿里都是各忙活各的,谁有那闲心管这些屁事儿,我大伯整日里在生意场上你以为干净得了,那外面包着的歌ji怕是也不少,你不过是在家里给他撑撑场面的,还真把自己当个正头儿夫人了?我告诉你,你也别妄想,虽说我那大伯娘命短死了。可是她家里的势力可还在呢,还有四个姐姐嫁的夫家也都是有脸面儿的,妾不能做续弦,这道理你也不是不懂,还是跟我一起谋划着怎么多弄老头子几个钱,将来咱们过好日子去。”
张燕冷笑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你少拿嘴哄我,打量我没瞧见呢,刚才是谁象个贼似的鬼鬼祟祟的扒在我院子里那树后头,往我屋子里瞧呢?”
李文林笑道:“那不是在瞧你么?”
张燕冷笑道:“你少来跟我花嘴油舌的,当我是个傻子呢,怎么,我那旧时的姐妹长得可俊俏么?表少爷可看中了她么?”
李文林见她面上虽带着笑,但那笑却是带着恼气儿的,便压低声音笑道:“看你又多想了不是?莫不是又吃醋了,我心里只你一个人儿,那小丫头片子一看就是个生瓜,若放在了床上哪有你有味儿呢?我可不是傻子,这女人可不只面上漂亮就够了的,还要……”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张燕却听到了,脸上红了一阵,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气儿却是消了一大半儿。
李文林见她不似方才那般生气了,便涎了脸笑嘻嘻的道:“燕儿,咱俩虽是想好,但毕竟是暗地里的,明路里我需得娶一房挡眼面儿的,老头子前些日子给我说了一家药铺家的小姐,让我早些娶亲成家,他说我没成家不定性,不肯交那城西门儿的当铺交给我管,不过那药铺家的小贱人倒是眼界高,看不上我,说是嫌我不是老头子的亲生儿子,倒是看上了李文正,我那堂哥流连花丛,能看上她那鳖孙儿样才怪呢?我打量着有那合适的人家,找个女人娶了来,若是成了亲媳妇儿再入了老头子的眼,他随便给我间铺子,我便能掏出钱来。你看怎样?”
张燕冷笑道:“我看你还是不要娶那药铺家的小姐吧,将就一点娶个身份略次一些的罢!你要娶一个阔小姐,你的眼界又高,人家大户里的定不能将姑娘给你这么个没钱没势的,差一些的门户,你又看不上眼。真是有些家财的人家出身的女孩子,骄纵惯了的,哪里会像平民小户家的女子那样好说话儿?处处地方你不免受了拘束,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不说别的,若是弄个厉害的,咱们再想见面说说话叙叙旧也难了。你要娶妻的目的原是从老头子手上要出两家铺子来掌管着,将来淘出钱来,咱们好远走高飞。若是整日对着个厉害老婆,岂不闹心么?过个几年,等咱们手头儿上钱赚得够了,你尽可以休妻,若是那高门大户的那女方家可是那样容易说话的,怕是连老爷也不让你休呢,不如弄个家底薄的,贫苦些的,还好摆弄呢,由着你磋磨也就是了。老头子见你娶了贫寒人家的,也会说你不贪羡那荣华富贵,说不定更看重你呢,你说我说的可有理么?”
一番话说的李文林心悦诚服,连连点头,笑道:“你说的那贫寒人家的姑娘,难不成就是今天对着镜子插着你的钗子在那里摆弄的那位?”
张燕见了李文林那欢喜的样子,不免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酸得往上冒泡,冷冷的道:“哟,表少爷的两只眼睛倒瞧得挺仔细啊,实话告诉你,你的这娶亲的事情只管自己张罗去,我犯不着替你操这份儿心。我自己的事情已经这样了,虽说是为了你这样做的,但也是背着那私通男人的要命的大罪,我每日里着慌都够受了,哪还有那样的闲功夫儿,去管你的风流韵事?你倒想的美,我把你们的事儿安排好了,于我有什么好处?再说这个林娟是我临时叫来与我做伴儿的,来进我并没想到要把她搅到这混水里,我这里还没说什么,你那里倒是结结实实的惦记上了,真对得起我啊?”
李文林见她又吃起醋来,便笑道:“你看看你今日脾气怎样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