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两天再回去。”
林娟笑道:“我就听燕姐姐的,横竖家里也没有我什么事儿,我倒愿意在这里陪着燕姐说话儿呢。总好过在家里听我爹念叨。”
说到这里,那脸上就不由得现出愁苦烦闷的气色来了。张燕瞧着便知道她有心事,便拉着她手在床边坐下,道:“你若有事只管跟我说,我若有能力自帮你解决。”
林娟苦笑道:“怕是娟姐姐也没有这个本事,那是我大娘跟我说的一桩亲事......”
便把今日姜氏上门来提的那毕家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张燕还没听完,便截住了她话惊道:“哎呀,亏你今日跟我来了,又把这话讲给我听,否则非要上个大当不可。你可知道,那毕家的二少爷哪里是个什么羊颠疯,其实他是个半疯子呢。”
林娟心里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说出话来声音都变调了,追着问张燕那毕家的事情。
张燕道:“我的傻妹子啊,那毕家的老爷和我们家老爷是旧识,虽不很相熟,但是见了面也能说上几句话,那毕家虽是有些家财,但全是大房和三房里掌着,那位二少爷是个从小生下来有病的,都说是疯病,好的时候和咱们一个样儿,若是生气或是有人惹着他了,便十有**便犯起病来,你是没瞧见那吓人的样子,我家老爷有次到酒楼里吃酒,正巧那毕家也在旁边屋子里摆桌宴客,不知是店伙计说了些什么。那毕二爷当场便犯起病来,抓着人就打,拿着酒壶就照着店伙计的脑袋敲过去,若不是其它人死命拉着,怕是要出人命,这可是我家老爷亲眼眼看着的,那毕二爷打了人自己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抽,亏了他身边自小便跟着大夫,给他撬开嘴吃了什么药,又扎了针才慢慢缓过来的,吓死人了。你可别听那些人说得好听,若是真答应了,将来怕是整日都要挨打,便是打死了,他是一个有病的,家里又有钱,你又能怎么办呢?”
林娟早已听得愣了,连脸上流下泪来也不知道,还是张燕忙叫丫头拿来手帕子给她擦了,又命端了水来给她洗了脸,林娟握着她的手哭道:“燕姐姐,今日亏了你告诉我这事情,否则我爹若是真的贪毕家的聘礼,答应下来,岂不是把我推进火炕里了?”
张燕见她哭得可怜,安抚了她一番,又道:“你别急,这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再说那毕家的人明日要来相看你,但是你如今已经在我这里,她难道还能寻到这里不成?明日她见不到你,自然知道你不愿意,这事也就淡了。你若是还不放心,我便叫个人儿到你家给卢婶子捎个信儿,把毕二爷的事情说了,也好让她心里有个算计,就是你爹再怎么着想要聘礼,也没有明知道那家是个半疯子,还硬要女儿嫁过去的理儿。”
林娟这才放了些心,张燕便叫来一个心腹丫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又让她找刚才送她们回来的马车夫送她去,那丫头便答应着去了。这里林娟对着张燕感激不尽,张燕安慰她道:“娟妹子也不用烦心,这姻缘本是命中注定了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你如今才十五岁,慢慢的找户可心儿的人家才是正经,你别急,我也会帮你打听着,若有那和你相配的,便跟卢婶子说去。”
这里林娟对张燕谢了又谢,拉着张燕的手,轻声求道:“今天燕姐姐既这样对我,我也真心对你,有话并不瞒着燕姐。咱们对门做邻居也有六七年了,燕姐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我在你面前扯谎也是白扯。我有些话闷在肚子里,实在是没人可讲,就连在我爹娘面前也是没有说过一个字一句话的,讲了也是白讲,徒然使我娘发愁,让我爹又骂我罢了,我只有找燕姐帮我想法子。求着燕姐可怜我,帮我打听着那合适的人家,我就感激不尽了。”
张燕见她脸色羞得通红,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我知道了,我自当将它当成一回子正经事来办,你只是放心好了。只是你处处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想,我就是愿意帮忙找一户好人家,若是万一让你爹知道了,准得说我诱拐了良家女子。我如今便是给我家老爷做小,怕是你爹看不上呢。”
林娟苦笑道:“他只要有酒喝,有银子去赌两把,便是太阳是从南边出来的他也是不计较的,只当看不见罢了,只要是能出聘礼的人家,他就没得说了。”
张燕见话已经说到如此,便随便说了些闲话,将话头岔开了去。
且放下她二人闲话家常不提,只说那林继业夺了老婆和女儿卖布得来的两串钱,直接奔着县上的集子来了。他本想直奔着往日里常光顾的那家赌摊去,又寻思好几日没有做成一笔生意,便决定最好先做成笔生意再去碰手气,也讨个好彩头,这样想着他便先到茶馆里,找了一副靠街的座位坐了,泡了一壶茶,要了一碟点心,慢慢地咀嚼着,静静等着看有什么生意没有?
原来林继业自从家道落败了之后,家里没有进帐,他又出不得力种不得地,只得凭了昔日的几分做生意上的伶俐劲儿,每日上街,把这镇上做小生意的人都混得极熟。有些做小生意的,或者有特别开支,或者本钱周转不灵,就想找那放印子钱的人借钱或邀会,或写借字,或口约,其间少不得要从中做保的,这就要来找林继业这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