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妇人听小桃如此说。便站起身来道:“你这位姑娘看样子也是个好心眼儿的,成,张大嫂家离这里不远,我就带你们过去瞧瞧,只是那里闹腾的厉害,姑娘们只别嫌乱糟就好。”
小桃便让喜鹊付了那茶棚老板娘茶钱,转身在喜鹊耳边轻声吩咐了一番,那喜鹊连连点着头去了,剩下的一行人便跟着胖妇人走出茶棚。那胖妇人转过身来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小桃众人身后道:“这位姑娘也是跟你们一起的么?”
小桃回头一看,竟是那位南宫艳在她们身后跟着,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们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玩,这位南宫姑娘今日怎么就跟定她了?”
“南宫姑娘,我们是去做正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们?”
南宫艳眉头一皱,大声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也不相信念两句符咒就能医治好病人,我也想去帮帮忙,喂,乐小桃。你别总把我当成坏人好不好?我有那样可怕么?”
小桃一愣,自从第一次在这庙会上与南宫艳杠上之后,接着在迎客来的猜谜会上,甚至现在又遇见这位南宫小姐,她的潜意识里还真的觉得这位大小姐就是个招惹事非的惹事精,还真没想到她可能不是那样的人。她又仔细一想,这位南宫艳除了脾气任性些,性格上还算直爽,而且她硬要跟着你又不能强甩了她,而且她好象又有武功的样子,若是等会真有什么情况,她也能出手震慑一下。
想到这里,她便对南宫艳道:“那好,咱们就一起去,只是南宫姑娘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等会可不准瞎闹,否则耽误了病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南宫艳没想到小桃竟会答应她一起去,面上仍是冷冷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高兴非常,便和小桃一起跟在那胖妇人后头出了庙会大街,往京郊外的黄土路奔来。
走了约有一刻钟功夫,那胖妇人领着众人拐了几条土路,来到西边的一道水沟处,那水沟虽然不清,倒也不臭。在水沟那边,稀稀的有几棵丈来长的柳树。那柳树下便有一排房屋,都是低矮的木屋。其中第一家门口站了许多人,三三两两的在那里交头接耳的看热闹,远远的便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叫声和时不时传出的一两声大吼声,中间还夹杂着偶尔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叫娘的声音。
小桃估计这就是那招了神婆做法事的张家,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胖妇人领她们到了门口,伸手往里面一指,用走得气喘吁吁的声音道:“就......就是这里......你们听,张大嫂还在哭哪......”
那胖妇人带着小桃众人直接就往院子里去,伸手扒拉开围在门口的几人,高声叫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谁家没个生病的人儿,人家孤儿寡母怪可怜的,你们还在这儿看热闹,都躲开躲开.....”
人群中有人便道:“王婶子,你不让咱们看热闹,你倒带着一大帮人来瞧,还有脸说我们,别充那大瓣蒜了。”
那胖妇人王婶子抻着脖子指着那人鼻子骂道:“放你母亲的狗臭屁。我是来瞧热闹的么?我是请来几位会瞧病的贵人帮着张嫂子看张家娃子的,你少在那里混说。”
“算了吧,王婶子,你这好心怕是要喂了驴肝肺了,”人群中又有人说道:“张家娃子有病咱们邻里多少人劝她找个郎中来给孩子看看,可顶不过张嫂子就是不听啊,大伙儿又有什么办法?你看看,那个神婆儿都念了快半个时辰的咒了,我看那孩子也没半点起色,张嫂子还把孩子抬在当院里,我看这张家的这根独苗非死在她娘手里了。”
王婶子气骂道:“这个张大嫂真是气死人了,姑娘你们听见了没,多少人劝就是没有用,根本就不听你的。”边骂边跳着脚叹气。
小桃众人挤进院里,只见院当中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妇人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她面前一个草席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那少年一张脸青白吓人,紧闭着双眼直挺挺的躺着,毫无神采,旁边还跪着一个差不多大的少女,应该是那少年的姐姐,也哭得满脸是泪好不可怜。
满院子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手里拿着根桃木剑的所谓神婆了。那神婆大约有五十来岁年纪,长得瘦小枯干,一张刀把子小脸满是皱纹,一双如豆的鼠目在眼眶里嘀里咕噜转来转去,那神婆穿着一身道袍,头顶上扎了一个紧实的圆髻,在院子里点着香烛、供着牲果、备着酒食的八仙桌神坛旁环绕跳跃,在这神婆身边两侧另有两名穿着道服的所谓仙童。他们显然是这神婆的助手,跟着这神婆一起来的。
只见那神婆踏着旋风般的碎花步,左手捏着几张朱砂写成的符纸,右手拿着桃木剑,叽哩咕噜念着一堆法咒,接着就在躺在神坛前草席上的张家娃子身上一阵比划,也不知是何用意?
兰茜哪里见过这等奇怪诡异的事情,倒觉得有些害怕,紧拉住了小桃的手半躲在她身后,想瞧又不敢瞧,不瞧又有些好奇,最后还是抵抗不了好奇心的诱惑伸出半个小脑袋往院里观看。
小桃看得直想笑,倒是挺佩服那个神婆的体力的。这五十多岁的人了满院子里腿脚灵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