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文正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男的二十多岁年纪,高大俊朗,穿着一身暗青色衣衫;那女的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火红的衫裙,俊眉凤目,容貌秀丽中却带着几分英气,也正目露惊讶的往这边看来,嘴巴张大着能塞进一颗鸡蛋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在庙会市集上抢夺绢花跟小桃起冲突的那红衣女子。而那青衣男子正是她的兄长。
小桃极力忍住要抚额顿足向天长啸的冲动,怎么世界真的如此小么?原来李文正口中的高人就是这兄妹两人?天哪,真是冤家路窄,躲都躲不过。那红衣女子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不知她今日有没有在身上带着马鞭前来,若是等下一言不和再闹了起来,可算是砸了她的生意了。
想到此处她狠狠瞪了李文正一眼,恨他燕城如此之大,怎么他就偏偏认得这对兄妹,还将他们请了来助拳,真是造孽啊!
李文正好端端的挨了小桃一记白眼,正感奇怪,又接二连三看到她身后两个丫头也向自己白眼连连。更觉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身边那个红衣女子先开口道:
“喂,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小桃暗叹口气,也不理她,径直对李文正道:“李公子,这两位便是你请来的高人么?”
李文正还是第一次见小桃主动跟他搭话,激动不已,忙给双方介绍:“乐小姐,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这位仁兄是南宫离,这位姑娘是离兄的妹妹南宫艳。你们认识?”
哼,认识他们才倒八辈子大霉呢,“哦,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她淡淡的应道,缘于上次的事件,她对这两兄妹实在是热情不起来。
南宫离似是看出了小桃不待见他们,也不生气,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笑道:“乐姑娘,上次小妹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南宫艳眉头一皱,嘴就撅了起来,刚想要说什么,被南宫离眼睛一瞪,登时便老实了,低下头去。不敢再用眼光挑衅。
小桃见人家大大方方的开了口道歉,再拿捏着端架子倒显得自己小气了,还是就坡下驴算了。
“南宫公子客气了,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你若不提我都想不起了。既然南宫公子是李公子请来的贵客,那就里边请,李公子订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
她虽嘴里说的客气,神情却是淡淡的,李文正和南宫离两个怎能感觉不到,由着小二上前来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去了。南宫艳走在三人最后面,偷偷回头瞧了小桃一眼,还比着拳头挥舞了一下子,这个动作倒把小桃逗乐了。
看来这个刁蛮的南宫艳没有什么心眼儿,属于大咧咧明刀明枪那种类型。她的任性刁蛮许是家中娇惯从小形成的,他们兄妹俩个又姓南宫,这让小桃想起了自己受伤那晚在酒楼吃饭,救助的那个据称是南宫家的小少爷的人,还有那个刘氏还给自己留下一块边城南宫家所有的赤铜飞鱼令。难道这兄妹两个就是那个南宫家的人?若那样说来,那个南宫艳气焰嚣张也不足为奇了,那个南宫家据说不是很有势力么?
身边的画眉小声道:“姑娘,怎地她也来了?那不是上次在街上骑马要踩你的那个凶女人么?李公子怎么会认识她的?”
“咱们不需要知道这个。人家既是李公子请来的帮手,咱们也不能赶人家走,生意还是要做的。今晚若是那个南宫艳挑事拔尖,你们莫要管她也不要跟她斗口,记住了?”
两个丫头也知道今晚酒楼食客众多,姑娘是怕惹出乱子来不好收场,便齐齐点头答应了。
小桃抬眼一瞧,却见二哥乐武穿着普通的家常衣衫,和几个换了便装的衙门里的捕快已进了酒楼。忙迎上去叫人。那几个捕快平日里和乐武关系不错,又加上小桃时常让乐武带些铺子里的小点心给他们尝鲜,有时在街巡逻时还会碰到小桃在铺子里巡查,便有几分相熟,此时见了她便都脸带笑意互相问好打招呼。
小桃悄声问道:“二哥,那七王爷的贵客可来了么?”
乐武道:“还没呢。大人派我们哥几个先来这里,待会我们大人也要带着家眷和剩下的兄弟们来这里,我看这里人都满了,你等会添张桌子给我们大人留个座位。”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悄声道:“那三个‘亲戚’我寻了,没有寻着,想是回家去了吧。”
小桃点了点头,又看看四周大厅里已经安插了不少临时桌椅,怕是再放上几张,连走路的空地都没有了。想了想道:“二哥,空座位是安插不下了,要不待会儿大人来了,你直接带他们去二楼的会客室好了,那是我平日里没事呆的地方,在那里放上张桌子也就是了,那里视角也好。窗户望下来直接可以看到戏台,岂不方便?”
乐武觉得此办法甚好,小桃便叫来小二让他上去将会客室收拾出来,乐武便和那几个先到的捕快在小桃预留的散座上坐了。
这时帐房先生不知从哪冒出来,走到小桃身边低语几句,小桃便跟他来到帐房,只见里面除了张景之外还有一人,二十多岁的一个男子,个子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