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见喜鹊身后跟着的那人一副乡农打扮,身材甚是壮硕,约有三十五六岁年纪,面色微黑,一副憨厚的模样。小桃忙让喜鹊去厨房将方婶叫出来,自己将这壮汉让进跨院。
这跨院原来是片空地,因全家人吃饭还得将桌子搬来搬去,小桃嫌甚是麻烦,就叫父亲乐山做了个能折叠的大饭桌,平日里就放在跨院当中使用,来客人时还可以当做露天的会客室。此时小桃就将这壮汉让到这桌前的椅上坐了,方婶听见自家兄弟来了,几步从厨房窜了出来,那壮汉见了姐姐,连忙起身道:“大姐,俺来了。”
方婶忙给小桃介绍自家兄弟,“姑娘,这是俺兄弟方大友,俺说那瓜田就是他租下的,你有什么事儿尽管问他。”
方大友来时路上正碰上送钱氏去仁心堂归来的外甥女儿喜鹊,一路上喜鹊跟她舅舅已大概讲说了小桃对他家瓜田很感兴趣的事儿,方大友甚是奇怪,自己被那片闹心的瓜地给弄得整日里焦头烂额,只是没个法子整治,这家的小姐却能问出个什么?
小桃见方大友从进门时便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深知他是担心自己那片半废了瓜田,于是叫喜鹊端上茶来,对方大友笑道:“方叔,我听方婶子说你那片瓜地恐怕收成会不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方大友最烦恼的便是此事,憋在心里也有一阵子了,此时见有人提了出来,满腹的担心忧虑总算是有了发泄口,便打开了话匣子,叹了口气道:“哎,提起这瓜田我就闹心。本以为前几年这里收成好,瓜田的西瓜又好又多产,我这才跟亲戚东挪西借的凑了些银子又抵了房子包下了这些瓜田,本指望着下些气力弄个好收成,谁料想是种子惹的祸还是我时运不济,这些瓜却是籽多瓤少,中看不中吃的废货,如今我全家的身家性命全系在这三百亩瓜田上,它现在成了我全家的一块心病了。再过几月眼瞅着就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真不知怎么过活?”说着,便紧皱着眉头连连叹气。
方婶见兄弟这样,也甚是担心,只是帮不上忙,只好对小桃道:“姑娘,你主意多脑袋也比我们这些人灵活,你帮着瞧瞧可有啥子办法没有?”
小桃看着方大友道:“方叔,你跟我讲讲那尽是籽的西瓜打开来里面是何模样的?”
方大友道:“姑娘可问到点子上了,说来也怪,那瓜不出瓤籽长得却好,个大厚实,一个瓜倒有一半是瓜籽,只是瓜籽若是做种明年又长出这一地废瓜来,可如何是好啊?”
到了此时,小桃已经肯定方大友那三百亩瓜田就是自己需要的籽瓜田。这种籽瓜又叫打瓜,与寻常西瓜正相反,专为取籽而用,现代里的黑瓜子便是由这种籽瓜的籽加工而成。小桃最爱吃黑瓜子,在这里却没有看到有黑瓜子贩卖,哪里想到无意间让她从方婶口里知道方大友居然阴差阳错种了三百亩地的籽瓜田,看来自己快要开间瓜子铺了。
方婶见小桃在一旁满脸带笑,兄弟说得越惨她面上笑容越是灿烂,虽不明白小桃笑些什么,但也知道这里必有事情,于是求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小桃满心欢喜,笑道:“方婶,你们不必担心,那些瓜田我包了。”
方大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小桃重新说了一遍:“我说你三百亩田的西瓜我全包了!不仅如此你往后便可一直种这种出籽的西瓜,你西瓜往常卖多少钱一斤?”
方大友喃喃的道:“五文钱一斤。”
小桃笑道:“你那些籽瓜,我也按五文一斤来收。你尽管放心种来,这下听明白了么?”
方大友听是听清楚了,但是脑中却更糊涂了。方婶急道:“姑娘,你莫不是疯了?这只生籽的西瓜吃不得的,咬一口倒是半口的瓜籽,你要了来何用啊?”
小桃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方婶肩膀笑道:“正是要籽越多越好,我自有用处,方婶你不必担心,只叫方叔多多的种些,明年我再给他银子多买几百亩瓜地,全都种上这种籽瓜。”
喜鹊也在一旁道:“姑娘,你真要这些卖不出去的西瓜?”
“当然了,哪个哄你不成?”小桃正色对方大友道:“方叔,这种籽瓜我自有用处,你只管伺笼好瓜地,到了瓜熟时节,只管找个人来通知我,我自会找人料理,你只管来我这里拿银子便是。保准你比种那些又脆又沙瓤的西瓜还赚钱。”
方大友见她说得如此肯定,这才信了。心中一块大石终于算是落了地,连方婶也放了心。方大友得了小桃的保证,喜笑颜开的自回家照料瓜田去了。小桃在这里便想着要打造几个大型的烘烤炉子,以备将来烘烤瓜子用,还可以做些烤制类的食品。
小桃想到便做,让喜鹊拿了纸,画了几张图,亲自去了城中有名的李铁匠处,跟他详细讲了炉子的功用和构造,那李铁匠收了小桃高价的定金,答应定在三月内完工。小桃回家的路上,想着籽瓜成熟后就可以腌渍各种口味的黑瓜子,满足自己口舌之欲的同时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她早就注意到这个韶然国零食类的小吃太少,瓜子和花生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