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就不必说了,在都克镇上想找一个手上没有厚茧的人都非常难,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亚里士多德当初要在镇上找一个头发上没有灰、指甲里没有泥的孩子,找遍全镇恐怕也只能找到阿蒙了。
外面的女人,阿蒙有印象的只有两位——加百列与艾蔻-玛利亚。加百列很美,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她的威严气势、一位凛然不可冒犯的大武士。至于艾蔻-玛利亚,她是阿蒙的情怀梦境。
所以看见尹南娜的时候,阿蒙并没有太惊异,山外的女人也许都是这样的吧。尹南娜当然不似加百列那样的挺拔健美,也不似艾蔻-玛利亚那般纯净柔美。她带着一种奇异的娇羞气息,似欲拒还迎的诱惑。可惜阿蒙不动心,他只是觉得感觉很好,却根本没想要对她做什么。
在阿蒙的心目中,这女人再美也无法与艾蔻相比。他已经学了信息神术,可以读取老疯子在大地之瞳中留下的两条不会消失的信息,一幅影像是他匍匐跪在老疯子面前行礼,另一幅影像是艾蔻-玛利亚曾经悄悄写下又擦掉的那行字“阿蒙,我的名字叫艾蔻。”
在矮人部落度过的日子里,每当寂寞时他就会取出大地之瞳反复看这两条信息,那影像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浮现。他清楚玛利亚今后再不会使用这个名字,所有人只会尊称她为圣女大人。
于是“艾蔻”这个名字仿佛变成只属于阿蒙的,似乎埋藏了什么未知的秘密,就似夏天的云朵裹着欲滴未滴的雨珠。这是难以形容的情愫,就连他自己也不太理解,对面的尹南娜虽然美丽妖娆,可是阿蒙并不多想,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并非艾蔻。
尹南娜吃的很香,但是阿蒙吃的更香,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灰色的面饼很干很硬,粗糙的就像一块扁石头,可是在肉汤里沾软之后,却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香甜。这香就是纯粹的麦香,却到了味美的极致。阿蒙先尝了一小口,吃第二口的时候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面饼蘸了肉汤之后,连肉汤的那种美味也完全被融入,就似这世上美妙无比的享受。阿蒙吃的直想叹气,世上怎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也许是因为饿了吧,但他真的没有吃过这样的面饼,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
阿蒙带的锅不大,以一位中阶武士的食量,放开了吃的话几锅汤也能喝下去,此刻却分给了尹南娜一半,他当然吃不太饱,还好有一张饼。而这么美味的饼,阿蒙吃多少张也不觉得多啊他吃完之后舔了舔嘴唇,犹在回味,然后接过尹南娜递过来的勺子继续喝肉汤。
没有了面饼,就连那原先感觉很好喝的肉汤,此刻也仿佛变得索然无味。
阿蒙的面饼吃的很快,对面的尹南娜还在喝汤,手里的面饼一口没动呢,见阿蒙吃完了她又将自己这张递过来道:“你没吃饱吧?这张饼也给你。”
阿蒙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道:“不,我够了,你也得吃啊,小半锅汤是喝不饱的。我吃的太快,就是觉得这面饼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尹南娜:“这是我亲手烙的饼,你喜欢就好你的肉汤很好喝,我也吃不了这么大一张饼,再分你一半吧。看着你吃,我也高兴。”
阿蒙当然喜欢吃,半锅肉汤再加半张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也够吃饱了。他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把面饼接了过来,掰下一小半,把剩下的又还给尹南娜道:“这些就够了,我已经吃饱了。这饼是你自己烙的?真是了不起”
再吃这小半张饼时,阿蒙的速度慢多了,小口的嚼、细细的品,那美妙的滋味几乎要把舌头都融化了。但吃的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他又咂了咂嘴仍在回味。尹南娜看着他的样子悄悄掩嘴笑了,但眼神中又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惊奇。
阿蒙当然喜欢美味,谁又能不喜欢呢?“吃”这种事情对于人而言太神奇了,活在世上首先就要有食物,无论是最低贱的奴隶还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它既是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也是一种高贵挑剔的人生享受追求。
可是阿蒙却从不贪求,没有人教过他什么,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但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肯定首先让父亲吃,父亲是一位矿工需要足够的体力去采矿,同时还是一个酒鬼,美食当然要用来下酒。在穴居野人部落里,阿蒙能享受到各种山珍美食,而他总是让薛定谔先吃最好的。
那只架子大的吓人的猫受之泰然,久而久之阿蒙也习惯了。
吃完饭继续赶路,渐渐看见了田野、房舍、散落的小村庄,终于来到人烟聚居的地方。他们走上了一条可以通行马车的乡间道路,路上的行人渐渐也多了起来,人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一男一女。目光当然更多的停留在尹南娜的身上,从她的脸蛋一直扫到小腿。
阿蒙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山外的人,同样很好奇,也不住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他们的衣服都很干净,但是布料却不算结实。——阿蒙在心中如此想。
走着走着,阿蒙忍不住小声问尹南娜:“这里的人为什么时候样看着我们?难道我看上去就像山里来的,他们没见过吗?”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