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了、完了,快抱住大姐,别让她太冲动,亲吻是西方人礼仪,绝不是我们保守的东方人所想的那种淫乱行为…啊!花盆,小、心,不能往下丢,那是妈最喜欢的君子兰…”这个抢救、那个惊叫,莫家老二从后抓住莫随红的双臂,莫家老三则赶紧移开危险物品,小弟护着他的望远镜,好担心它会成为一堆废铁。
说起莫家大姐的脾气,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平常练练拳、挥挥手臂那叫“运动”。“被练”的对象顶多痛得两眼冒泪泡,还不至于有什么损失传出。
可若她不只是想运动而已,情绪飘到最高点,那么前后三条街得赶紧净空,否则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满街受害者,有冤难诉…跟里长告状也没用,莫家大姐比里长大。
莫随红不像妹妹莫绿樱学过正统武术,她全是胡使蛮力,没有章法的全凭本能,出力重又让人捉不着方向。
“大…大姐,那是女儿墙,拆不掉的啦,你要不要试着撕纸?我刚买的《哈利波特》一到七集请你笑纳。”为了顾全大局,莫喜青含着泪光,忍痛贡献珍藏。
顿时纸花如雪花般四下飘散,封面上苍白少年的头只剩下一半,拿着魔杖挥舞的松发女孩少了眼睛,荣恩的脚不见了。莫家大姐表面上对感情事不在意,过去几段轻狂爱恋都能随风散去,可是她毕竟还是摆脱不了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没办法忍受男人下了床后马上又去抱另一个女人。
她是矛盾的,嘴上说管他去死,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彼此有交友自由,但真让她瞧见了,还真让他非死不可,自由不过是随口喊喊的口号罢了,她是绝对的君权,永远的女王。
动心,当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然真当她是荡妇吗?随随便便就能跟男人去开房间,最讨厌的类型不一定永不来电,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最有可能发生。
所以她放的感情绝对比她想象的多,只不过被她自个给否认掉,许是自幼在育幼院长大的关系,她很保护自己,怕被伤害,打从心底排斥她会爱上不可能留下的男人,然后等着被遗弃。
遗弃,被丢下,每每光是想到这个词。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她用潇洒来包装易碎的心,用不在乎来掩饰害怕,她总是告诉自己,先走的人是她,她就不用忍受孤单的…等候。
“放手,紫苏,你的身体不好,去一旁休息,不要再抱住我的大腿…”成何体统,她有那么恐怖吗?
“大姐,你平静了吗?”天太暗,看不出她的脸色是好是坏。
“我没生气,干么要平静,你们全都给我放开手!”当她通缉犯呀!又抓又抱的,还来个十字锁定,让她动弹不得。
“真的吗?大姐,我听见你磨牙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莫苔色不敢放开环腰的手,一脸戒慎。
莫随红牙龈一咬紧,忍气一甩。“人生有三急,你们想害我惩尿态到得膀胱炎吗?”“啊!尿急呀,怎么不早说。”误会、误会,他们以为她要冲出去杀人咧。
她十分无奈,这群弟妹们是在做什么?摆这副阵仗是想降妖伏魔不成,她也不过一时发疯而已,他们早该见惯不怪了,几时见她真闹出人命来们嗟!大惊小敝。
“咦?你们瞧,好像开打了。”莫紫苏的一声讶呼,让挤在阳台上的众人七手八脚的抢望远镜,目标对准路灯下的一男一女…呃,什么时候又来了个男人?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和平里的无赖霸王风浪云,他去凑什么热闹?想被大姐活活打死呀!
咦?咦?咦?他在指哪里?那个方向…那个方向不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
不会吧!他…他居然出卖他们?
太丢人了,被抓个正着,快闪、快闪。他们是家教严谨,待人谦和,修养极佳的莫家人,绝不会做偷窥他人的肮脏事,他们在观星…对对对,观星,打死不认龌龊行径,今晚的月亮真圆,满天星辰在眨眼睛。
“啊!小心,你们跑什么跑,见鬼了呀!”真是没规没矩,连她也敢撞。
“没…没事,大姐,你继续当猫头鹰,我去看书,要考试了嘛!”“咳!我的碗还没洗完。”“茶冷了,要收茶具。”“我…我去哀悼我的好友哈利。”呜!开个追悼会好了,怀念他心爱的《哈利波特》全集。
看了看最后一个走的莫喜青捧着一堆废纸冲下楼,虽然觉得古怪但莫随红也没多想,一个人的阳台空旷多了,不会有人挤来挤去,她拉了张休闲椅坐下,两眼凑近望远镜。
人呢?
不信邪的她又转动手中的望远镜,从门口的路灯看向…路口的招牌,再转看绑着红布的大树公,纳闷地看看小区造累的小鱼池。
太奇怪了,才三分钟没注意,怎么连只小猫都不见了,那两个人该不会跑去开房间了吧…“谁去开房问?”没注意自己喃喃自语发出声音,一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男音,她随口一回…“当然是那对狗男狗女,一嗅到对方体味就发春。”两条腿的畜生。
“狗不会开房间。”“那一对例外,大马路上也随地苟合。”还在她家门前,简直伤风败俗,败坏善良风气。
“外面没有人,你到底在看什么?还看得咬牙切齿,气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