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楼,多少红颜锁春光,一座灰墙傍池荷,三两柳垂柳临波照镜,花开缤纷映满绿地,一袭七彩羽衣染排了红颜面。
这座超过半世纪,风华依然的红颜楼前有混种的百合和麝香玫瑰,以流水的形状半围绕着三层楼的房舍,后有欧式凉亭,肥硕的锦鲤穿梭底下的人工溪流,十分悠闲地摇摆肥大鱼尾。
眼前尽是绿地蓝天,百花盛放的美景。云是白的,在湛蓝晴空下轻足散步,仿佛世间的纷扰都在九霄云外,不需烦心。
站在二楼房间外阳台凝望这份世俗外的宁静,心情起伏颇大的秦狼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深呼吸几口带有花香的空气,不由得眼一闭,微微感受没有血腥味和枪弹齐飞的祥和。
好久没有这种平凡的幸福感,这些年来他经历不少事,也失去过曾经对他很好的人,他向老天抱怨不公,怨恨他的不平,一直以来他以为形色不露于外便是平静的表现,其实不然。
听着围墙外狗吠声,以及父母吆喝子女起床上学的声音,送牛奶的工读生骑着单车和订户打招呼,街边的幼儿园娃娃车播放着儿歌,催促着小朋友快快上车。
这是和平里每一天的开始,由吵杂的各种声响唤醒这片土地的人们,热热闹闹地吵过一番又归于宁静,除了鸟叫声外便无其它叫嚣。这才是真正的平静吧!属于心灵上的,在和平里最重大的事儿,大概是夫妻吵架,或是谁家的孩子挨揍了,没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头儿,你听见了吗?你那边进展如何,需不需要派人支持?”“安鲁?!”因为太过平静了,靠着栏杆的秦狼徜徉在绿意的怀抱中,直到耳后的卫星通讯器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放松的眉心倏地一紧。
“是的,头儿,我是安鲁,你在台湾查到了什么?要不要我们过去帮忙。”一个人毕竟力量有限。
“目前还没有用到你们的地方,暂时待在总部,随时监控海上船只。”虽说人多好办事,但有时也是一种负担。“好好盯着三岛由加夫,看他和谁接触,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准擅自行动。”还不到时候。
“…”那方沉默了一会,然后安鲁才艰涩地说道:“太迟了,头儿。”秦狼神色一厉。“什么意思,谁出事了?”“洛琳,她偷偷埋伏三岛由加夫屋外,结果误触警报器,被一群狂奔而出的狼犬咬成重伤,而为了救她,伯特死了,一枪毙命,在胸口。”一死一伤损失惨重。
“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任意行事,害死自己的同伴。
“头儿,你知道她太迷恋你了,她只是想表现给你看。”她错在太自信了,小看日本人的防卫。
她的行动被伯特发觉,他当然力阻她的蠢行。可是她一意孤行不肯听劝,让爱了她许多年的伯特不忍心她一人涉险,随后追上。
谁知这一去便是天人永隔,伯特的尸体被人丢弃在杂草丛生的沟渠边,是一名拾荒老妇发现了他。而洛琳奄奄一息的让路过的游客送到医院,及时捡回一条命。
“安鲁,替我向伯特的家人致意,望他安息。”丰厚的抚恤金也不能少。“还有,告诉洛琳,她不再是我的组员,伤愈后叫她自行调组,不要让我再见到她。”安鲁想帮她说项,但话到嘴边又全咽了回去。
头儿的决定没错,他们的确不需要一个会不服指令,擅自行动的成员。“是的,头儿,我会转告她。”只是闹成这样的收场,任谁都不好过。
“还有事吗?”他准备收线。
“头儿,我刚收到一个消息,听说上头要派人协助你,近日内会到台湾与你会合。”他说得很小声,怕被人听见似的。
“是谁擅作主张。”秦狼面一冷,显得阴沉。
“当然是头儿的头儿,咱们英明伟大的局长,听说派去的人是个大美女,头儿有福了。”安鲁微带羡慕地道。
他冷哼,没再多说的结束通话。
看来他得跟局长沟通一下,要他及时收回成命,少派什么闲杂人等来坏事。
“谁?”不寻常轻盈的脚步声一靠近,秦狼迅雷不及掩耳的闪身过去,反手一扣…“啊…你、你在干什么,我在自个家中还惨遭暴徒攻击吗?”简直太没道理了。“是你!”他立即松开手,眉头颦起几道山岭。
有人在自己家会像个贼似的走路吗?也怪不得他会误会,只先凭本能动手再说。
“还好是我,要是你伤了我的弟弟妹妹,我准和你没完没了。”揉着发疼的皓腕,双目瞪如牛眼的莫随红摇下狠话。
什么嘛!她已经够暴力了,还有人比她过之而无不及,早知道他是行动派战警,她是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他住进家里来,他们一窝子女人小孩,谁禁得起他重力一击。
“我以为你们还在睡觉。”她冷冷一睇,“别自以为是,我们家的人一向早起,跟着早觉会的婆婆妈妈一起运动、跳土风舞,以后没看清楚人的长相就别乱出手,我们家没人承受得了你一折。”他别太草木皆兵,他们家还会闯进歹徒不成,她住在和平里坑邺十年了,还没个小偷敢来光顾,光是里民们守望相助的阵仗就比十个警局的警力还好用了。
“我瞧瞧,有没有伤到筋骨。”秦狼伸出手,想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