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还有包拿。差不多就能凑够回家的路费了。”妥娘心中一松,微微高欣:“谢王爷。奴家会用心做事的。”袁承志点点头,满意道:“好好干,孤很看好你呦。”完便一摇三晃的离去。妥娘姑娘傻傻的望着袁承志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干什么,现在还是干什么,并没有达到起初想换份差事的目地。却是白装一场可怜、白高兴一场。不由对袁承志胡扯功夫又有了新地认识。妥娘给袁承志带来的愉快心情,让他这一天过得舒心极了,晚饭都多吃了一碗。两人笑着路过后院,袁承志突然问道:“那姑娘怎样了?”杨龙友心道,俺真没猜错。那天仙般地姑娘果然是王爷的禁脔,亏着早吩咐手下那帮下三滥放规矩点了。他低眉顺目道:“回王爷的话,她依旧在洗衣房中,每日里都能完成定量,也没生过什么事端,本分的紧。”他以为这打入冷宫的姑娘要翻身了,赶紧送上一份人情。袁承志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莫非真有天生贱骨头?”杨龙友没听清,还道袁承志意动了。颠颠地跑过来,凑在袁承志耳边道:“要不要奴婢把妥娘姑娘给王爷唤过来。”袁承志奇怪道:“唤过来作甚?孤王又没心情玩乐。”他到现在还把人家妥娘当成一件好玩的玩具。这话有些歧义,若是杨龙友在船上时就随侍袁承志左右还好。可那时这子偏偏在厨房帮厨,哪知道这茬。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歪处,只见他眉开眼笑道:“属下明白了。”袁承志却真有些好奇,这个冰肌玉骨、艳绝人寰地姑娘,穿上洗衣妇地蓝布裙、再带上副大套,会是个什么样子。越想越好奇,他便命杨龙友带自己找个地方去偷窥。进了后院,躲在假山后面。透过石头上地窟窿。袁承志看到大槐树下的水井边。七八个身穿蓝布裙的女子围成一圈,一人坐在一个硕大木盆前面,吭哧吭哧地搓着盆中的衣物。虽然这些女子都是背对着袁承志的,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完美地背影。那肩那腰那臀,是不能多看一眼地,否则后果难以设想。袁承志把视线移向妥娘身边待洗地衣物,竟然也是高高一堆。这时。边上一个女子道:“妥娘妹妹,再唱支歌吧,你唱的可太好听了。”这句话引来了旁饶强烈赞同,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还有人从妥娘身边抱走一些衣物,笑道:“姐姐给你洗了,快唱。”妥娘欢快笑道:“就知道姐姐们最好了。妹就唱个‘西洲曲’给姐姐们解闷。”声如银铃串串,撒满这院的每个角落。几个女子见她允了,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地望着妥娘。显得专注极了。假山后的袁承志郁闷道:“这算不算消极怠工啊?”杨龙友好像也欣赏过妥娘的歌声,竟愣装没听见地……袁承志还想些什么显示自己的不屑一顾,院子里响起了缠绵的歌声:“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莲。”春日明媚的阳光下,袁承志仿佛真的看见一位‘杏’单衫的痴情少女,折梅一枝,痴痴沉浸在对远行情郎的忆念相思郑风吹叶落,她误以为是归来的足音,从门缝中探出头等候地到来。袁承志不禁微微嫉妒起那可恶地‘情郎’。然而情郎依然没有出现,为了掩过邻饶耳目,姑娘只好借故出门去采莲。此刻的她,百感交集:深切地思念,失意的感觉,受窘为难的心态,一起涌向心头。却让袁承志心中安安高兴。歌声转为轻快,仿佛水中精灵在荷间曼舞。“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中,莲心彻底。”只是这短暂的欢愉,却不能掩盖心底的愁绪。歌声幽怨道:“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袁承志心中大骂,那个混蛋居然放着这么痴情的姑娘不要,居然还躲到青楼里,让姑娘家的遍寻不着,真是岂有此理!便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假山。杨龙友正听得入迷,见王爷掉头就走,尽管心中百般不愿,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上,声道:“王爷,怎么了?”只见袁承志黑着脸道:“孤王最恨不负责任的家伙,派人去那个什么西州,找遍青楼也给孤把那个负心汉找出来,孤要活剐了他!!!”杨龙友原本是官家子弟出身,粗通文墨。闻言不禁额头出汗,轻声道:“王爷,这个人却是不可能找着了。”袁承志瞪眼道:“难蝶死了吗?”杨龙友意解释道:“这个曲子得是南北朝时候的事。”袁承志听了,使劲挠挠头道:“那唱的那么起劲干什么,害得孤差点掉泪。”着大步往前走,杨龙友赶紧追上。走着走着,袁承志忽然停下脚步,声道:“不许出去。”言毕,又背着手走了出去。“属下当然不会出去,嘿嘿。”杨龙友跟了袁承志许久了,对于袁承志自然是佩服得不得了,如今他做了王爷,自然要弄清楚上下之分,更加尊敬袁承志,对于袁承志不知道这首歌是南北朝时代的事情这件事,杨龙友压根就不以为这是王爷真不知道,而是觉得袁承志似乎是在考校他似的,当然,就算王爷不知道,又如何?这一晚,袁承志为了‘奖励’何捷和娘子二人,自然又是一番闺中,第二天一早,何捷、娘子军中有事,自然早早地就走了,柳如是忙着收拾家里的床塌,袁承志则晃出府来。忽然听得后院传来婉转的歌声,唱的是西施姑娘浣纱沉鱼的故事。杨龙友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