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也叫馒头庵。因水月庵里做的馒头好,贾府里的人就给水月庵起了这个浑号。馒头庵的庵主叫静虚,此外还有静绝、静空、静无、静云等四位师太。静虚有个两个徒儿,其中一个叫智善儿,一个叫智能儿。智能儿自幼在荣府走动,无人不识,还喜欢和宝二爷开玩笑,倒也是个模样越长越发出息的水灵。
这一日下午,二爷在校场检阅完火枪营之后,正打算回大堂,没想到路过馒头庵时,恰好遇到一位中年艳尼出来汲水,艳尼身材妙曼,俏丽异常,一时惊艳好奇,心想:如此美貌的女子怎会遁入空门,看其走路洒脱如风,似是练武之人,莫非里边有什么隐情?
二爷快步追了上前,要不是运了一苇渡江的轻身功夫,还真跟不上这个中年艳尼。
“这位师太姐姐,有礼了,不知法号怎么称呼?我是荣国府的贾宝玉,今日路经水月庵,想起静虚师太和其徒弟智能儿是旧识,正想登门拜访,不知可否代为通传一声?”二爷上前搭讪道。
那位艳尼本以为遇到登徒子,正打算出手教训,刹住步伐回头一看,发现追缠着自己的人竟是一位俊美绝世的少年,嘴巴叫得甜,还是贾府的人,于是莞尔一笑道:“阿弥陀佛,贫尼静云,不是什么师太姐姐,施主这张嘴巴滑不溜丢,真是罪过,不知贾施主有何事要见庵主?”
“啊,原来是静云师姐,多住有失礼,是这样,这段时间我这支火枪营在此练兵,想必影响了众位师姐们的清修,宝玉过来给静虚师太和静云师姐道个歉,另外,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静虚师太商量一下,有劳师姐了。”二爷心想:看来不找点正当理由今儿还真是进不了这水月庵的大门。
“好吧,看在你师姐长师姐短的份上,贫尼就让你见一见庵主吧。随贫尼来吧。”静云师太含笑道。
她的笑容真美。她的美,超凡脱俗,但不冷艳,让人如浴春风,温暖柔和。
二爷傻傻地跟着静云进了庵门。静云引二爷到大殿旁的一间静室等候,随即出去找静虚通传去了。
不一会儿,一位四十多岁的姑子来到静室见二爷,应是庵主静虚师太。静云和一位高高壮壮的师太默默地跟着其身后。她们身后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尼姑,其中一位正是智能儿,另一位应该是智善儿了。智能儿见了二爷,微笑地朝二爷点了点头。
贾府是馒头庵的大施主,就是馒头庵的地皮都是贾府的,每年都供奉不少香油钱和粮食给馒头庵,静虚以前常出入贾府,其与信女王夫人的关系密切,因而倒是见过宝二爷几次,可她不知如今这宝二爷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二爷夺魄重生后,却是没见过庵主静虚,一直以为智能儿的师父静虚师太是老姑子,没想到其年纪也是和娘亲王夫人差不多,生得面如满月,白净贞静,一身朴素宽大的姑子服也难掩其丰腴圆润的美好身段。那高高壮壮的师太生得也白净俏丽,但面无表情,冷艳异常。
“阿弥陀佛,原来是宝二爷到访,贫尼有失远迎了,请宝二爷多多包涵。智能儿,快去上好茶,智善儿,快去摆上好时鲜的果盘。”静虚道。
“叨扰师太了,宝玉今儿恰好路过水月庵,一时想起师太,心里生出一番亲切感来,刚好在庵门遇到了静云师姐,觉得不见一见师太说不去啊。”二爷瞎掰乱扯着。
“咳咳,自是自是,令堂王夫人是佛门信女,贫尼与令堂一见投缘,她也唤贫尼为师姐,同门自然有亲切感了,这位是静绝,这位是静云,都是贫尼的师妹,因此宝二爷应该叫她们师叔即可。”静虚见二爷唤静云为师姐,觉得有些乱了辈分,于是做了纠正。
“师侄见过两位师叔。”二爷乖巧地上前朝静绝、静云行了晚辈礼。静云朝二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掩嘴窃笑,想必是笑二爷弄错了辈分。而静绝面容冷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二爷道:“前些日子娘亲还问起师太师徒怎么这些日子也不往我们那里去了呢。”
静虚道:“多谢令堂牵挂了,这几日因胡老爷府里产了公子,胡太太来请了几位师父念三日‘血盆经’,贫尼让静空和静无两位师叔去,庵里一时没人主持照料,忙的就没得来请太太的安了。”
这时,智能儿和智善儿将果茶摆了上来。静虚热情地请二爷吃果茶,还真把二爷当自己的子侄一般看待。五个大小姑子在一旁相伴,侍候着二爷吃果茶,二爷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吃毕,二爷道:“咳咳,这一个多月来,师侄手下的数千兵士在这里集训,影响了师太和师叔们的清修,这次主要是向师伯道个歉,不过大军明日就要开拔,前往大凌河城抗击后金鞑子,水月庵又可恢复宁静了,今后,庵里要是遇到钱粮问题,师太可让智能儿去李阁老胡同找凤姐儿要即可,师侄我自会交代凤姐儿的,还有一件事,我就要带兵出征后金了,希望师太能常进府去陪陪家母说说话,开导开导她。”说到娘亲,二爷眼眶有些发红。
“阿弥陀佛,二爷办的是家国大事,造福苍生,贫尼能理解,多谢二爷关心水月庵,二爷不仅是大孝子,还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