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坚持住的,只是怕哥哥他日嫌我累赘,出去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的了。”黛玉道。 “还说这些,难道哥哥在妹妹心里就是那般薄情寡义吗?再说哥哥可要家法伺候的了。”说毕,二爷又要伸手来挠其两肋。 “黛玉见二爷尴尬,忙笑道:”妹妹再也不敢了,哥哥饶过妹妹则个?” “哼!哥哥生气了呢。”二爷故作一副委屈冤枉的模样。 “好哥哥,妹妹信你就是。”黛玉温柔地将身子向二爷靠了过来,仰起头看着二爷的俊脸,娇柔地说。二爷哪里是真生气,但见他看到黛玉满头香汗,疼惜地掏出手绢给黛玉抹了汗,说:“每天出点汗对身子好,但也不能缩了汗受了风寒。心思只要放开些,人也会更健朗些的,妹妹切记。” “嗯!”黛玉本是个善感入微的女子,哪能体会不到二爷的绵绵爱意,于是道:“哥哥你真好,哥哥会一辈子这样疼惜妹妹吗?” “会的,直到海枯石烂为止!”二爷轻拥着黛玉,肃声盟誓。 “哥哥,你知道吗,今儿是妹妹来到这个人世上最开心的一天,有了哥哥这番话,妹妹知足了,从此哥哥就是妹妹唯一的灵魂依托了,无论等到何时,哪怕付出多少,妹妹亦感心甘情愿,决不后悔。”黛玉动情地抱紧二爷的虎躯,将脸紧贴在二爷的胸膛上。 见黛玉的心结已解,二爷的心胸顿感豁然开朗。扶着黛玉回到房后,二爷这才到后院陪祖母和娘亲吃了饭。饭后,二爷又窜到薛姨妈这边来闲逛。 彼时正月内,贾府学房中放年学,闺阁内又忌针线活,男女老少都是闲着过年。赵姨娘的儿子贾环也过薛姨妈处玩,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正在下围棋作赌玩耍,贾环也要加入,不想手气奇差,接连输了几盘,于是输出些心火来,谁知偏偏还是又输,贾环小儿心性,硬说是自己赢了。莺儿觉得委屈,赌气说:“一个做爷的,也忒小气的,人家宝二爷就不同,哪会与咱们丫鬟一般见识,输赢皆是一笑置之,那才是爷们气度呢。” 宝钗不等她说完,连忙喝住。贾环委屈道:“你们眼里就是只有宝玉,都喜欢和他好,都欺负我是庶出的!”说着便哭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大年正月的,又哭又闹的算什么!”这时,宝玉刚好走了进来,见了这般景况,问道。贾环天生一双细目,相貌普通,人物一般,性情倒是有些顽劣。 但见贾环并不敢吭声,但眼里闪过一丝妒意,似是并不惧宝二爷一般。“哼,不过就是正出的罢了,不过只是一个平日只喜腻在姐妹群中的废物罢了,哪有个做哥哥的表率模样,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难道老祖宗还能护着你一世不成?”贾环心里嘀咕着。 原来附身前的宝二爷自幼在姐妹丛中长大,性格异常,淘气憨顽,仗着祖母溺爱,父母也不能十分严紧拘管,更觉放纵驰荡,任性恣情,不务正业,呆意一起,更成了贾府内的一大活宝,因而在贾府内也只有姐妹们素喜他,而一众族内子弟,哪怕是小厮、家奴也是不甚惧他,只因怕贾母不依,才只得让他三分。 虽对这个小弟没什么感情,但二爷心胸开阔,哪会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可作为哥哥的威严还是得摆一摆的。但见神情肃然,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倒是威严大度得很,让在场的众人顿感二爷毕竟就是二爷,不是其他人所能代替了的,均是不敢出声。 “大正月里,哭什么?你天天念书,倒念糊涂了,堂堂男儿,赢则凭本事赌运气,敢赌就要输得起,不就是取乐罢了,几个小钱看这么重干什么,钱还给莺儿,到别处玩去吧。”二爷正声道。 贾环惊疑地看了二爷一眼,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二爷一般,随后目光暗淡了下来,无声地将莺儿的钱交了出来,然后低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