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贾政……你……”贾母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贾政怒目圆睁,大呼一声:“不孝的逆子!”
看到母亲和妻子都不原谅赵姨娘,贾政只好黯然地看了赵姨娘一眼,跺了一脚,别过头去,手一挥,叹息道:“唉,自作孽,我也护不得你,自行出了吧。”说毕,贾政随即自行离开了大堂。
赵姨娘闻言脸色死白,瘫倒在地,哀怨地看着贾政的背影。
“且慢!”出声的人不是受害人宝二爷又是谁。但见宝二爷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沉静地走到大堂中,先是扶起探春,然后将赵姨娘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随后走到娘亲王夫人和贾母身边,跪在两人膝下,动情地说:“奶奶、娘亲,自古家和万事兴,如今贾府是多事之秋,正需要大家和睦友爱,共度时艰,贾府这座大厦能不能永固,不是靠哪一个人,而是要靠我们每一个人,贾府近百年的根基家业遭人妒忌是免不了的,但只要咱们府内不自乱阵脚,大家抱成一团,妒忌贾府的人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奶奶、娘亲都是心胸开阔、见识深远的女中豪杰,这点一定看得比玉儿远、准、深,如今赵姨娘虽有些私心,但玉儿的事与她无关,那些骗人的鬼把戏也害不了玉儿,我看赵姨娘也有悔意,咱们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儿……娘也只是气不过而已。”王夫人没想到儿子如此处置,但儿子所说确实有道理,儿子说得是理,又捧了自己一把,心里舒畅喜悦,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我的肉,我的心肝,如此胸怀如此气度,果真是咱们贾家的顶梁柱,既然我的玉儿以德报怨替她求情,也就给她一个机会吧,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再敢在府内兴风作浪,做危害贾府的事,别怪我不客气,哼除非咱老太婆死了!”贾母拥着宝二爷疼惜了一番,然后抬头肃声说。
赵姨娘没想到出面救自己的竟是自己一直要害的宝二爷,不禁羞愧万分,但见她感激地看了宝二爷一眼,先后向贾母、王夫人跪下请罪,然后转身欲向宝二爷跪下,宝二爷哪会好意思让一个长辈女性给自己下跪,连忙将其扶起。
贾母、王夫人等众人见风波过去,也纷纷离去。赵姨娘正要离开,但见二爷微笑地说:“姨娘且慢,玉儿愚昧,有些事想问个明白,这一篮生黄瓜也是作法用的道具吗?可是首次听说。”宝二爷终究是少年心性,对这篮从赵姨娘床底搜出的生黄瓜感到好奇不已。
赵姨娘闻言脸色顿时通红发烧,羞愧当中还显出些许媚色来,低下头,娇羞地说:“不是……道具,只是姨娘备在房里的东西。”
“噢,原来姨娘喜欢吃黄瓜生,这些黄瓜似乎备久了,似乎有些酸味了,改天玉儿再给你带些新鲜的。”宝二爷说。
“嗯……”赵姨娘羞得红到脖子去了,说话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到,娇嗔了宝二爷一眼,转身快速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吃黄瓜也有这么害羞吗?呵呵,真是怪事!”说毕,宝二爷再次将手中的黄瓜靠近鼻翼深深地嗅了一嗅,觉得味道有点怪,不禁哑然一笑道:“居然有人把黄瓜当水果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