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月
“这是你特意安排的‘重逢’吗?”小仪问。
短短数秒之间,他看见她脱胎换骨似地变成另一个人;原本退缩惊惶的眼神变得冷硬,双手交叉于胸前,语气挑衅而不屑。
他忍不住想撩拨她,以挑逗的口气:“是啊!靶动你了吗?”
许久不曾出现的火爆脾气又来了!
“这是财大气粗的陈…‘什么东西’?”最后四个字她拖长语句加重音说:“陈总经理?陈董事长?还是陈总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该回去报告老板:‘对不起,我被一个报复心强的花花公子给耍了!这个广告泡汤啦!’?”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慢条斯理绕过办公桌向她走来:“你做了什么事,严重到会让我报复?坐呀!我们该好好谈谈,叙叙旧不是吗?”
哼!她若信他所说的话,大姐头的名号就是混假的!
小仪假意观察,向左移数步:“奇怪?没有鲜花、水果、葡萄酒以及神秘礼物?”她拉开彼此距离,强烈感受到危险热情的警讯。
对峙的两人像关在同一只笼子的两只猛兽,逡巡绕圈评估对方的弱点。
“这点疏失很容易安排。”他允诺道:“我知道有个幽静隐密的地方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他暧昧的语气令小仪怒火中烧,她故作吃惊,夸张而同情:“什么?陈翊德你…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已经下流到以工作为饵来钓马子!啧!啧!真是一落千丈,不可同日而语。”
他决定了!
这几天以来日思夜想辗转难眠,委决不下该掐死她或狂吻她;现在有了答案…掐死她!
看见他怒气冲冲扑来,小仪才惊觉到自己得意忘形惹毛了对手;她忙不迭地转身向后逃…好女不吃眼前亏!
翊德忘了昨晚叮咛自己的话:先听听她的解释。他身手敏捷“啪!”地一声推上了被小仪打开的门,将她困在门板与臂弯之间。
他的呼吸吹拂着小仪耳畔,令她头皮发麻,左膝微曲在他的双膝之间,小仪动弹不得。
佩仪看到他怒不可遏的表情,脑中警讯大作…他的双眸中有杀人似的火光,手指握拳作势,近在眼前。
一阵战栗窜过小仪身体,她无暇细辨原因;反射动作出手撞击他的腹部。
翊德似乎早有防备,迅速抓住她的双手,顺势将全身重量压向小仪。
“我怎么会忘了小仪姐的拳脚了得呢?”他嘻笑道:“我可不想在身上留下记号…只有激情时,你留在我背上的抓痕除外。”
露骨的言词令佩仪芳心大乱。
不知道大叫救命会不会有人来一探究竟?她微颤深吸一口气…
“叫吧!”他看透了她的心思,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小仪真正明了“笑面虎”的涵意。
“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得很。”他的唇几乎拂过佩仪的唇,迅速扯掉她脖子上的紫色丝巾继续说:“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盯着她雪白的颈项,掐死她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倏然低头,凑唇啮咬她的脖子,佩仪忍不住尖叫出声。
他暂时忘了怒气,着迷于她的怡人香味;意识到自己可能弄痛她时,陈翊德由轻咬转为吸吮。
佩仪力持镇定,感到他力道梢松时,一鼓作气挣脱出他的怀抱。
她心跳加速,结结巴巴:“你…你!王八蛋!”
他模仿她的口气:“你的口才一落千丈啰?小仪姐?”
话才出口,他旋即后悔。
“陈翊德!你他XX的XXX…”
许多年没派上用场的脏话由小仪口中源源不断涌出,而且是国、台、英三声带。
陈翊德皱眉咬牙,再一次把她追得满屋跑;涸旗地将她压坐在沙发上问:“好了没?你能不能文明点,以成年人的理智坐下来谈?”
“没什么好谈的!”她眯着眼微微喘息:“除非你是要谈工作!”
“那当然!”他恢复正常神色:“你以为我会公报私仇吗?”
深知他一向言而有信,小仪还是口是心非:“难讲!”
“公事归公事,逮到你则是附加红利。”他毫不隐瞒。
对呀!小仪悻悻然想:我怎么会忘了,他一向也很难打发。
他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为什么?这几年来我经常在想,我做了什么,让你一句再见也没有就消失无踪?”
话语中有淡淡感伤,令她瞠目无言。难道这些年来,他对她还有割舍不下的情感?可能吗?
她无言以对,继续听他自编自演自嘲:“一、你老爸或我老妈从中作梗;二、某个女人自称陈太大上门找碴:三、你珠胎暗结,所以含泪离开…”
他话声乍停瞪视着她:“佩仪?你不会真有了孩子吧?”他马上联想起热恋时,他不止一次表明自己无意结婚;并小心采取预防措施,不过百密总会有一疏…
小仪翻了白眼。
“哈!陈翊德,你的想像力未免大丰富了,简直可以媲美八点档文艺片编剧!”
“为什么?”陈翊德咄咄逼人。
“什么跟什么?”小仪吊儿郎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