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与老杨本就是郑家的家仆,老爷不嫌我们出身低,十八兄弟结拜之时,也就算上我们俩了,不过我们不敢忘本,而已一直也改不了口,所以十八芝当中,只有我和老杨叫老爷,其他人都是叫大哥了……”
沐临风闻言这才明白过来,随即与杨耿碰碗道:“杨先生请了!”说着也将碗中酒饮尽。
杨耿立刻也跟着喝光了酒,这才叹息道:“这件事也如老陈所说,不过这件事还有许多其他缘由……”
陈晖在一旁立刻道:“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麻烦,你说来说去,到最后,还不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还非要加油添醋的说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事进去,你说的不累,临风听的也累……”
杨耿闻言满脸怒容道:“你喝你的驴尿,哪来这么多废话!”
陈晖闻言不怒反笑道:“你总说我是个大老粗,今日你老杨可也是说了粗话了,这若是驴尿,你方才不也喝了?”
杨耿闻言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陈晖,陈晖也不往心里去,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沐临风知道两人经常以贫嘴为乐,也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随即又问杨耿道:“对了,杨先生,临风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何岳父大人他经常要去南怀仁的教……那个圣堂呢?”
杨耿闻言摇了摇头,随即道:“这点我也不清楚,老爷他一个月起码要去十几次,平均没两天都要去一次,不过究竟去那里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老陈经常跟着去,他应该知道……”说着推了陈晖一把。
陈晖闻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每次去老爷都与南怀仁说鸟语,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沐临风闻言奇道:“你不是说南怀仁也会中原话么?”
陈晖点头道:“嗯,虽然南怀仁说的不是很标准,但是对于一个洋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不过他与老爷用中原话说的事情,一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懒得听……”
沐临风闻言不禁心道:“看来这郑芝龙与南怀仁的交情匪浅,而且似乎当中还有什么秘密,不过如此也好,现在已经与郑家结成了联盟,日后若是想要结识南怀仁,只要通过郑芝龙即可。”
海上的日子倒是平静休闲,与杨耿、陈晖一起,平日里就听听他们斗嘴打发时间,要么就是与他们饮酒谈天,很快一天也就过去了,愉快时倒是暂时可以放下了心头的重任。
而且这十余日,天公也算作美,一路之上都是晴天,刮着东南风,很快便进入了淮海流域,沐临风立刻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等候着船只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