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与红衣女子听沐临风如此说,不禁心中皆是一颤,这君主制自古有之,从来没有敢说出这样的话,说皇帝的不是,说有皇帝在,就是百姓的祸事,这沐临风如此说,岂非真的是疯了?
李信闻言心中冷冷一笑,也不说话,不想红衣女子却在一旁沉吟半晌,随即问沐临风道:“那么沐帅所说的民主,究竟是何意思?”
沐临风微微一笑,随即问二人道:“沐某方才的一番话,二位没有认为沐某是个疯子么?”
李信沉默不语,却见红衣女子径自地摇了摇头,道:“沐帅所言虽然放肆,挑战了皇帝的权威,也破了自古的先例,不过沐帅说的不无道理,试想皇帝也是人,为何他就有生杀百姓的大权,而百姓杀人就要一命偿一命,皇帝杀人却没有过问…”
李信在一旁连连向红衣女子使眼色,红衣女子却置若罔闻,接着道:“沐帅,请说说何为民主?”
沐临风自然将李信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却冷笑道:“不想李信也逃过不了儒家思想的熏陶,唉!”随即对红衣女子道:“所谓民主,简单来说,就是孟子所说的‘民以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强调争取民心的重要,认为不能以君王的利益为重,而应该以百姓的利益为重,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这个道理,试问哪一朝的朝廷最后失去山河,不都是先失去民心呢?”
红衣女子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会,这才点头道:“沐帅说的不错,就好比如今的大明,已经失去了民心,而闯王正因为是得民心,所以才能如此!沐帅亦是如此!”
沐临风连忙笑道:“李姑娘一点就透,难能可贵啊,不过沐某又岂能和闯王相提并论呢?”
红衣女子挥手道:“哎?沐帅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谦了,本来红儿也不了解,不过今天在扬州周遭走了一趟之后,才发现原来沐帅虽然表面…咳…但是还是深得民心的,在扬州也做了不少真心为百姓的好事,实事!”
沐临风听红衣女子自称为红儿,更是相信她就是红娘子了,口上却道:“这些事只是沐某想实现沐某心中理想国度的一个起步而已!”
红儿奇道:“哦?沐帅请接着说!”
沐临风道:“孟子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也不全是道理,若是让沐某说,便是‘民为主,社稷次之,无君制!’”
李信与红儿闻言皆是吃了一惊,看着沐临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沐临风哈哈笑道:“沐某说了,若是让沐某说,你们定是认为沐某是疯子!”
李信这时才开口道:“那么沐帅起事,所为是何?难道就是要推翻皇帝制?自己没想过做皇帝?”
沐临风摇了摇头,道:“想过,做皇帝谁不想?万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但是这样有什么意思?沐某自认自己做了皇帝只能祸国殃民,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到这里,沐临风沉默了一会,道:“不但沐某,任何人做皇帝都会祸国殃民,包括你们的闯王…李自成!”
沐临风说到这里,已经猜到了李信与红儿会有什么反应。
李信与红儿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良久后,李信这才道:“那么依沐帅之意,何人才适合做皇帝?”
沐临风听李信如此说,不禁摇了摇头,叹道:“李先生到现在都没明白沐某的意思!”
红儿却在一旁道:“沐帅的意思是,取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