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女子,他抱得越紧,女子的泪就流的越多,她无法说话,小嘴半张着,眼睛也不敢眨,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一般的久,她才徐徐的抬起手臂,彷如害怕面前的男子被她抚摸破碎一般,小心翼翼的将男子推开:“你伤到哪儿了?”
男子惊讶的皱眉,不待开口,就被女子抱紧了男子,深一埋首,痛哭出声:“表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你受伤……”
男子更是不解了,抬眸,见柳芽向着他做了一个祝福的动作,俊脸一僵,但是那僵硬的线条终于在女子的哭声之中软化,他抚上了女子柔软的发丝,触到她的面额,却猛然皱起了眉头。
女子的皮肤好热好热!
“表妹,我没有受伤,真的!”他急急的开口,将女子扯离他的怀抱,细瞧了,这才发现女子的脸此时却红的异常了。
狠狠地抽抽鼻子,女子的小手抚上男子略显憔悴的面容,喃喃开口:“没有受伤?没有受伤?!”
“是,我没有受伤,我很好,可是你……”御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女子双眸一合,牙关一咬,晕厥在男子的怀中。
“昨晚她一夜没睡,守在老夫人的窗前,御风,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肩负起保卫她的责任,她回来了,好好的珍惜!”
御风抬眸,望着柳芽那异常坚决的双眸,略一沉吟,沉默,却打横抱起了女子进庄,“刘群,快去请大夫!”
刘群一喜,大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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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战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不,确切的说,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恶魔,从阎罗地狱索命的恶魔,所过之处,除了死亡的气息就是那刺戮人心的哀嚎。
鲜血染红了白雪,染红了大地,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弦震失飞,利箭如簧,响响弩声震耳里,尸横遍野。
战争是可怕的,但却没有一场战争让人如此的畏惧,如此的恐怖。狂风在呼啸,江水在怒吼,可是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在这时却显得那样的渺小与平静,来自地狱的哀嚎声,尖喊声盖过了这一切。
那个厮杀在人群中闪掠如电的身影,已经一天一夜!一天一夜,他的剑不曾放下,他的手不曾停下,人的性命也不断的在他的剑下陨落。鲜血如夏花一般绽放,美丽而哀伤。
大郝的兵马在后退,红白相间的旗子倒了都忘记了去扶,在他们的身后,恶魔在追赶,逃得慢了,立即一剑回去了老家。
终于,大郝的军队退到了边界之外,他们胆战心惊的望着那被鲜血染红的男子,叫声卡在了喉咙中,再也喊不出来。
男子停住了身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脚下是金狼王朝的界碑。
凄艳的黄昏,北风呼啸,天地间流露出几分空茫。男子幽绿的双眸早已经变得血红,神情更是狠毒孤绝,他冷冷的站在界碑旁,寒风吹掠起他的红色发丝,冷眼望着那成千上万的军队。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上,从今天起,不许大郝踏进金狼一步,如若不然,便有如此石!”他的血掌拍在界碑之上,轰隆一声,界碑崩塌半尺,只余金狼两字,鲜血染红了黑色的墨迹。
拍碎的石粉随风飘扬起来,迷了士兵的双眸。
“恶魔!妖孽!”郝烨站在犊车之上浑身发抖道。
“太子,现在怎么办?”一边副将低声道。
“怎么办?战争是鲜奴先挑起来的,如今这恶魔却在我方的战场之上!休兵回营,诱他去北方,鲜奴不是有他变狼的证据吗?就让他拿出来瞧瞧!只要他的士兵亲眼看到他变形,就算他再勇猛,一人也难敌天下!”
“是,太子说的对!”
大郝终于退兵扎营,金暝站在高山之上,举目望着苍穹,手臂沉下,一声长叹:“芽芽,我终于将大郝赶出了我们的国家,可是……我真的支持不住了!”
站在他身后的幽夜罗刚要上前说些恭喜的话,却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直直的躺了下来。
“皇上!皇上!”幽夜罗紧紧的扶住了他的身子,只见男子脸额苍白,颧骨高耸,双额深陷,两眼乌青,眉宇之间挤满了黑气,直挺挺的紧闭着眼帘。
“幽将军,皇上许是累了,这杀了一天一夜,是人也承受不了了啊!”副将提议道。
幽夜罗想了想,将金暝背回了营长,并让随军的大夫瞧了,谁知道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金暝只是昏迷。
“如今局势刚定,皇上昏迷不醒的事情切勿传出去,违者军法处置!”幽夜罗冷冷的开口。
“是!”众将士都领了命,望望床榻之上昏迷的男子,心中暗自揣测,就算是妖孽,这样为国的妖孽他们也认了!
“哎呀!”杯盏落地,柳芽惊得坐起身来,不知为何,她今日总是心绪不宁,仿佛有事情发生一般,想想金暝也走了三日,不知道战事如何?
“柳姑娘,有没有伤着?”小蓉上前,担忧的瞧了柳芽的手指,2无伤口,也就放心的收拾地上的杯盏。
“小蓉,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