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凉了,他将小勺凑在女子的唇下,一勺一勺,有些药汤被女子吐了出来,他倾身上前,用干净的手指为女子轻轻的揩掉,那解手的温暖让他的心缓缓的一颤。
好想,就这样守着女子,哪怕她永远不能醒来,永远不用面对她清澈的双眸,永远不用选择,只是这样守护着女子!
三天前,允天宫。
牙齿深深的刺入女子脖颈的时候,他尝到了一抹冰凉的咸甜,宛如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他吮吸着,噬咬着,直到耳边女子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呼声越来越渺小。
血色迷茫之中,他望见了笑的温存的女子,她握紧了他的大手,沿着红色曼陀罗的花道一步步的上前。
“跟我来,跟我来,让鲜血释放你所有的狼性,让全人类跪在你的膝下俯称臣!跟我来,走过了这荆棘,这血色,你将到达清明的彼岸!”
女子一身红纱美丽而妖娆,她笑着,比那染红了天际的曼陀罗都要美丽。
温存的双手让男子一步一步的远离曾经的家园,红色的曼陀罗在缓缓的延伸,大片大片,鲜红如血,倾满大地,直到他踏上那白玉的石桥。
“金瞑……”身后,有着女子轻轻的呼唤,男子回眸望去来路,浓雾弥漫不见人影,再回眸,面前女子的容貌变得模糊而狰狞。
“你不是柳芽!”他喃喃的开口,身子逐渐的走到了桥的中央。
手心中的女子尖叫着幻化成烟,模糊的轮廓,妖异的金飘荡在冥界暗色的天空,她尖叫着淹没了身后女子的轻吟,妖异的绿眸迸骇人的殷红。
“你不可以回去,不可以,继续走下去,奈何桥的那头才是你清明的彼岸,孩子,走下去,走下去!”缠绕在耳边的呼喊宛如带着天生的魔性一般,他继续向前。
“金瞑,金瞑,不可以!”女子深情的呼唤让他再次停滞不前,他转了身子,带着一种深沉的留恋,向后向后,再向后。
他不可以,不可以,他要等到芽芽回来,不可以走过去!
凌晨,当一夜好梦的金晖被杂乱的脚步声惊醒的时候,他猛然警醒的坐起了身子,经验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
戎天进来,在男子的耳边急急的低语,金晖的神情越来越恐怖,越来越凝重,热血突然变得冰凉。
远月死了,皇上昏迷不醒!这一切就生在昨日月圆之夜!
允天宫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金晖面无表情的踏进去,曾经的一切仿佛在重演一般,只是这次,女子可以得到了一个全尸。
金瞑躺卧在女子的尸身旁,唇角艳红,神情诡异。
“老规矩!”金晖淡淡的开口,眸光之中除了深深的冷漠之外还有一抹突如而来的幸灾乐祸。
“是!”戎天低声道,白布缓缓的拉高,盖住女子苍白如蜡的脸。
“慢着!”在戎天派人将女子抬出之际,金晖猛然开口。
这次的女人是皇甫远月,也许……他附耳在戎天的耳边:“不要做的太隐秘,也不要做的太干净,我想要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戎天一怔,突然明白了金晖的意思,他的眉角一跳,隐隐的有些不安。
尸身经过大殿的时候,他看到了等待上朝丝毫不知情的皇甫南然,他故意慢吞吞的走过,女子的一双小手散落担架之下。
皇甫南然猛然趔趄了身子,女子的手臂之上是他家传的长命手镯!
他冲上去,毫不顾忌皇宫中的禁忌,拉开白布,当证实的瞬间,他晕倒在地上。
应该知道的人终于知道了!
远处,男子清冷的笑。
琉璃宫,他望着皇甫霁雪痛苦的神情,眉角轻轻的跳了一下。已经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令他动摇,哪怕是万劫不复!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临了!”太后重重的叹气,神情萎靡。
金晖扬眉,低低的开口:“母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墨青青并不是解除狼性的良药?也许那墨族之星的传言是无稽之谈!”
太后一怔,转眸,男子面上的神情莫测高深。
“你是故意的!”她低低的开口。
“什么?”男子皱眉。
“让皇甫南然知道一切,你是故意的!”女人加重了口气,凝望他的眸光灼灼。
“我没有!”男子坦然的迎视她犀利的双眸。
女子没有现异样,喟然轻叹,垂下眼眸。“晖儿,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命,不能改变的,你……不是你的不要奢求!”
这一次,金晖没有像以往那样解释,他只是缓缓的起身,向外走。“我会将墨青青找回来,我会证实墨族之星的存在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传说!”
他语气笃定而坚决。
他心目中的那座天平已经生了歪斜,国家,青青,他分不清孰重孰轻。
雪下了一天一夜,女子也睡了一天一夜,金晖守候在女子的榻前,神情变得满足而平和。
对,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给她最美丽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