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的令人害怕,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颗心几乎要抓狂,他好
想泄,像一个疯子一般的寻找柳芽,但是他垂下眼,十几年乎常人的隐忍让他面临任何事物的时候
都会异于常人的冷静。
金暝缓缓的摇摇头,沉默,刺戮人的沉默席卷了整个房间。
墨濯望了一眼男子,猛然感觉到此时这个男人最让人觉得可怕,现在的他,不残忍、不嗜血、不冷酷、
是阴鸷,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深深的压抑,那是历尽磨难之后出奇的平静,他幽绿的眼眸缓缓的
流转,薄唇抿成凌厉的弧度。
“你们先下去吧!”他低低的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
金晖与墨濯对望一眼,缓缓的退出门去。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金暝猛然之间崩溃,他的双手抓向了金,用力的撕扯,悔恨宛如潮水一般席卷
而来。
他是怎么了?昨天,他不应该带着青青离开的,可是当她提出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要求他带着她离开这儿,离开……他遽然抬眸,周身仿佛被什么密不透风的包围着一般,瞬间不能呼
吸,他只能瞪着,瞪着,听着血液倒流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房外,那儿,停着女子的尸,他只看了一眼,就断定那不是青青,他垂眸
,他的身上还似乎残留着她的温度,她的眷恋。
“我会找到你的,芽芽!”他低低的开口,神情坚定而痛苦。
人烟渺茫,终日风雪不断地寒山雪峰上,俊逸修长的人影屹立不动,两眼茫茫的望着白雪苍茫。
不远处的山坡之上,紫衣黑的男子怔怔的望着男子石化的背影,一双幽暗潭眸闪过一抹不知名的诡光。
“王爷,皇上已经在这寒山之上逗留了半月之久,您看……”戎天上前低低的开口。
金晖摇摇头,抬眸仰望苍茫,金暝的心情他理解,他又何尝想要回去,只是……“于公公还在山下的客
栈吗?”
“是,太后的信函一件比一件急迫,如果再不回去……”戎天面色忽的凝重起来。
金暝眯了眼,淡淡的打量山巅之上的那孤绝的背影,大步上前。
“皇兄,父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他老人家想要见您一面!”金晖上前,低低的开口。
屹立的身影微微的有些晃动,男子的眉心蹙起,眼底蕴含不舍。山坡之下,有无数细小的人影正在寻找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芽还在这座寒山上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皇兄!”金晖再次低低的开口。
男子终于缓缓移动了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
金狼王朝的允天宫内,万籁无声。
寒风轻轻的吹过长廊,干枯的树枝上飞雪簌簌落下,蜡烛静静的燃烧,这一切,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声音一般,遥远而不真切。
容颜憔悴又不是俊美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地静坐在文案前,双眸怔怔的望着遥远灰暗的天际,仿佛连呼吸
都停止了,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静静的屹立。
“皇上!”莫桑轻轻的上前,低低的开口。
自从皇上从寒山之上回来之后,整个人仿佛沉静了许多,可是正是这一抹沉静,总会让人心中情不自禁
的忐忑。
皇上再也没有了梦游的习惯,这皇宫之中再也见不到日王爷的身影,只是在这压抑的平静之下,仿佛还
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男子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一直静静的坐着,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可以打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他
希望看到的人。
沉寂在延续,莫桑无奈的叹口气,直到金晖的到来。
“你先去吧!”金晖低低的开口,淡声的吩咐莫桑。
莫桑点点头,将房门关上。
“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金晖冰冷的开口。
男子的眸光终于微微的轻颤,仿佛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一般,不耐的挥挥手。
“我不想来打扰你,只是想要知道你究竟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父皇在等你?现在他苍老
的就像是一百岁的老人,他只是想要见见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还在埋怨父皇吗?你,又有
什么资格埋怨父皇?”金晖上前,冷冷的抓住男子的衣领,冰冷的气息冷冷的灼在男子俊绝的脸额上。
金暝缓缓的抬眸,凝视金晖的双眸:“你说的很对,我没有任何的资格埋怨父皇,现在,我不去见他,
不是因为怨恨,是因为内疚,我是一个不祥之人,父皇,母后,云儿还有柳芽,全都离开了我!现在我
很痛苦你知道吗?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知道是孤单的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宁可被狼性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