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气喘吁吁的坐在井盖上,贪婪的呼吸着林中还算新鲜的空气。长时间的地下爬行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猛地,她身子一僵,淡淡的,一抹幽幽的歌声响起来,由远及近,“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一贵复一贱,关天岂由身。世人枸目见,酣酒笑丹经。他日红颜现,月寒烟瞑孤山遥。”
又是这歌谣!柳芽腾的站起来,双眸一睁大声喊道:“是谁,快给姑奶奶出来!殒泪,你不用藏了,我看见你了!”
歌声噶然而止,林子中的雾气却更浓了,明明是白日,可是参天的树叶遮蔽了阳光,再加上浓雾弥漫,可见度只有一米而己,再远了,就是模模糊糊的样子了!
柳芽努力的眯了眼,想要看清更远的地方,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这句话起了作甩,那个女人就是殒泪,没错!而且她很肯定她一定藏在不远处的地方偷偷的观察着她。
柳芽站在井盖上,警惕的望着四周,这次,她再也不会让上次偷袭的事情重演,她-定要抓住那个在暗处装神弄鬼的女人!
“你快出来吧,几次跟踪我,不就是要让我现密道,现暗室,想要告诉我什么东西吗?现在我来了,殒泪,有胆就自己站在我的面前,我们面对面的说!”柳芽不耐的朝着树林喊去。
寂静,这座黑暗之林寂静的令人害怕,就算是回声都没有一个。
那女人终究还是没有出来,柳芽等了许久之后决定主动出击。她口里喊着:“我看见你了,这就去找你!”然后缓缓的移动脚步。
“不要过来!”猛然,树林之中响起了一个苍老可怖的声音,沙沙的,宛如钢铁在石头之上摩擦,听在人的耳中,心里就会禁不住一阵阵的痉挛。
柳芽猛地站在了原地,渐渐的,她瞧清了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飘忽的白影子,同时一种腥臭之味缓缓的逸过来,像极了尸体腐烂的味道!柳芽猛地想起了暗道里的死老鼠,就是这股味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当那股尸臭味袭来的时候,柳芽微微的有些害怕了,她缓缓的向后移动脚步,面上的神情更是戒备。
“你不是己经看到我了吗?那我的样子是人是鬼你应该比较清楚啊!”女人沙沙的声音之中有着一抹浅浅的讽刺,混合在浓浓的白雾之中,缓缓的向柳芽席卷而来。
“殒泪,你没有死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吸引我来,有什么你就说吧!”谎言被女人戳破,柳芽的面额之上一阵阵的热。
“我只是好奇那据说可以改变金狼王朝历史的女人……”白影终于站定在柳芽的面前,只一眼,柳芽猛地弯下了身子,一种想吐的冲动让她不断的干呕着酸水。
她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在染池之中扶住她的女人,她的面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年岁久了,那些血痕凝固在面上,变成一道道泛着暗红色的伤疤。
女子浑身上下一身白衣,可是那衣服早已经看不出模样,隐约有着白衣的影子。
她的身上散出一种强烈的尸臭,她望着柳芽,双眸有着狰狞的红色。
“哈哈!”女人狂妄而痛苦的笑声在黑暗之林中涌动,她望着不断干呕的女子,狰狞的面上是愤世嫉俗的讽刺:“你见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恶心?很害怕?这些都是拜这个被诅咒的国家所赐,你,说什么是救世主,我看也不过是一个庸俗普通的女子,你也是一个被表相迷惑的笨蛋!”她猛地凑上前去,那浓浓的臭气盘旋在柳芽的周围,风一吹,啊,她真的要吐了!
柳芽扶住了以粗壮的树干,勉强的支撑起身子,低声道:“可是你的样子也太过震撼了不是吗?难道你十几年没有洗澡了吗?还是你的身上有伤口溃烂吗?为什么……”她摆摆手,示意女人离她远一些。
一抹深深的伤害划过女子血红的双眸,她咬紧了干裂的嘴唇,死死的盯住柳芽:“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在阴暗无天日的密道之中生话了五年,整日与老鼠为伍,伤口溃烂,流脓,我已经顾不上,我要生存下来,那个人给了我再次活下来的机会,我就要把握,我要活着,活着,看这个国家灭亡的那一天!”
她说完,眸光之中猛然迸出一抹强烈的恨意:“没有人可以救这个国家,没有人,这个妖孽之国在世界上已经存在了千年,多少女子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富饶的土地,可是它的气数就要尽了,就要尽了,我们小姐死的那一天,它就应该完蛋!”
柳芽忍住心中的恶心感,努力的分析着她话语之中的意思,仿佛她是一个知情人,而那个小姐应该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吧!
“你……冷静一下,你的小姐叫什么名字?她是怎么死的?”柳芽抬抬双手,尝试着安抚她。
“她被我亲手推下了湖水之中,寒冬腊月啊,_她死了,被我活活的淹死了”女人冷笑一声,猛地盯住柳芽,然后桀桀的怪笑:“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我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忘记了小姐在我身后……我……”她笑完就是嚎啕大哭,然后又哭又闹的躺在地上打滚,“老天啊,我不想活下来啊,我宁可死的那个是我,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