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狐疑的沿着她的视线望去,陈旧的木窗之外,一抹白影缓缓的飘过。影子的头发很长,看轮廊应该是个女人。
“怎么了?”柳芽回眸头号她,只见钱蓉面色苍白的摇摇头,再也不敢开口了,将咸菜与白馍向柳芽的面前一推,紧紧的抿了唇。
柳芽的心中狐疑,但是见她沉默,肚子又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干馒头就咸菜吃的也很香,抬眸望见钱蓉不断的吞咽口水,柳芽一怔,将馒头分了一半给她:“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钱蓉犹豫了两秒,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接过来,然后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慢点!”柳芽被她的吃相吓住。
“姑娘……不知道,奴婢已经好久……呃!”她猛然被噎着,打了一个嗝,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望见钱蓉那面色灰败的一张脸,柳芽轻叹口气,都是因为自己,一个好好的女孩竟然受这份罪,当下禁不住将手中的半块馒头塞在了钱蓉的手中:“你快吃吧,多吃一些,我减肥!”
钱蓉一怔,点点头,只是拼命的吃,也许是饿的太久了,馒头的味道到底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肚子饱了,她才能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
望着钱蓉的狼吞虎咽,再转眸望望这破败的房间,柳芽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寒意。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一个好好的人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如果她在这里呆久了,那也是不是会……
看来目前要做的就是养好伤,赶紧逃出去!
夜晚比想象的来的要早一些,暴室中的黑夜宛如泼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风冷冽的吹,将晕黄的烛光吹的东倒西歪。
屁股火辣辣的痛,柳芽只能趴伏在僵硬的床榻之上,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好像下雨了,潮湿的风从虚掩的窗户里吹进来,湿湿的凉凉的。
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刚要睡觉,猛然,房外传来一阵阵女子哭泣的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那鬼魅的感觉宛如身处地狱一般,诡异无限。这个房间地处整座暴室的后院,平常鲜少有什么人来,当黑夜沉寂下来的时候,就格外沉静,如今猛然响起女子的哭声,于是气氛更是变得诡异。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柳芽火大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恕瞪了圆眸气呼呼的大叫,她已经够倒霉的了,被打了三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还要被关到这个暴室中来,竟然连那些魑魅魍魉都想欺负她!
女人的哭声逐渐的消失了,耳旁只有风呼呼的吹过去,可是消停了一会,那哭声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搅得柳芽不得安宁。
“奶奶的,本姑奶奶可是唯物主义者,入党都申请了两次,还怕你这装神弄鬼的不成!”被吵得心烦的柳芽忽的坐起来,屁股刚着床铺,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般弹起来,呜哈哈,好疼的屁屁啊,有机会出去,她一定会好好的修理一下金瞑。
她口中不断的嘟囔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寻了一个洗脸的铜盘,抱着就出了房间。
一阵冷风吹来,激起一阵阵的凉意,房间中的蜡烛猛然被吹熄了,顿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仿佛更加的灵敏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更是清晰,清清楚楚的传进柳芽的耳中。
在原地呆立了许久,黑暗中,柳芽一下子失去了探究的勇气,回廊,砖墙,瓦顶,重楼叠的暴室里,后半夜的穿堂风颇大,加上已下着小雨,所以走廊上,黑得不见五指,不时吹打到脸上的雨点,黏糊糊的,带着腥涩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烂了一样。
猛然,柳芽只觉得面前白影一晃,冷冽的风夹杂了一抹粗糙的布条轻轻的击在她的面上,她伸手想要抓住,可是那抹白色的影子却又转瞬即逝,淡淡的,只留下脸额之上淡淡的触感。
“谁?是谁?”柳芽警惕的开口,双手拼命的抱紧了怀中的脸盘。
回答柳芽的照旧还是一片黑暗,在房间外站了许多,双腿也麻痹了,她转身进房,在黑暗中摸到了火折子点亮了红烛,却猛然被床榻上的凌乱吓了一跳。
床榻上的被褥仿佛刚刚被人翻过一般,乱七八糟的被揉成了一团,尤其是辅在下面的褥子,仿佛被人彻底翻了一遍似的,房间的地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带着新鲜的泥土。
有人进来过了,是那个暗夜中的白影子吗?柳芽猛然攥紧了双拳,一点点的寒意侵入了她的骨髓,她小心翼翼的端起烛台,一只手遮挡着,不让风将其吹灭,一边缓缓的将身子匍匐在地上。
脚印很小,按照现代的标准大约是35码的小脚,看大小,应该是个女人!柳芽匍匐在地上,顺着脚印向前向前,脚印竟然只有两排,只有进来的脚印,走到床榻边上就消失了。
柳芽的心猛地一沉,双眸盯着床榻不动了,难道那个女人还没有走,还在这个房间里?她迅速的环眸四顾,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再就是一个陈旧瞧不清年代的梳妆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除非……柳芽猛然的盯着床榻,除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