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凝重花影扶疏月影暗淡夜雾轻移初秋的空气中骤然添加了一抹清冷。
“母后什么来得及?”金晖直起身来俊朗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快去快去!”太后只是紧紧的催促那异常慌张的神情让金晖疑云顿起。
难道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吗?
“你去还是不去?晖儿难道你连母后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太后的神情蓦然变得异常暴躁她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眸光变得狰狞可怕“我希望你不要改变你的初衷!”她的话语蓦然变得沉重一句话出口金晖的眸光一暗仿佛受到了一抹伤害。
“母后我知道自己是替代品我从没有想过替代他!”他冷冷的转身大步迈出琉璃殿那清冷的背影充满了孤绝与倔强。
清冷的风吹入寝殿灯光飘忽不定。
太后怔怔的望着金晖的背影逐渐的消失在浓重的月色之中许久之后她颓然倒卧在金丝软塌之上。“孩子不是母后偏心是因为……一切……天注定!”
那呜咽凄绝的低喃充斥在清冷的寝殿寝宫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迷离。
只是带着戎天两匹彪悍战马在浓重的月色之中出了都城一路上疾驰而去迷蒙的月色带起的雾气沾湿了两人的衣襟。
三个时辰之后点点的星光逐渐暗淡了下去远方的苍穹幻化出金色的华彩一点一滴铺散开来成了黎明。
戎天望着那疾驰在风中的健硕身影忍不住大声的喊道:“王爷已经赶了一夜的路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
清晨冷冽的风将他的喊声冲击的四分五散金晖没有吭声只是紧紧的抿着唇眸光之中沉敛着一抹怒气。
一种不被理解的怒气。
我希望你不要改变你的初衷——母后的这句话像针扎一般刺在他的心头他必须赶到鲜奴国必须不论有多少的艰难他也要赶到金瞑的平安无事才是他回应这句话的最好证明。
他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
只是这份坚持好累好累!他握紧了缰绳咬咬唇委屈的感觉就像是苦胆破在嘴里苦不能言。
天不遂人愿中午的时候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秋色绿意盎然的田野笼罩在一层细雨之中干涸的土地奋力的吸食着雨水只是风更冷了。
一阵秋雨一阵凉!
疾驰在风雨中这次戎天没有再开口王爷那倔强的背影形成了一副鲜明的旗帜。绛紫色的衣衫早已经淋湿紧紧的贴在他的脊背之上呈现出脊背坚强的弧度。
夜色再次降临了雨也停了金晖与戎天终于进入了鲜奴国境内。
买了几个馒头喝了两碗热茶金晖那紧抿的唇角一天一夜没有舒张过。
身上的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早已经瞧不出模样。
但是一定要赶到的信念苦苦的支撑着他。
此时此刻的驿馆内。
夜色逐渐的深了一开始毫无睡意的柳芽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阵疲倦袭来她大声的打了一个哈欠手臂却还是保持着不动。
时辰刚过两更半房门外就有一抹黑影闪过只见黑影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间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个指头粗大的竹筒。
轻轻的撩起面上的黑巾他舔了手指捻破窗户上的白纸向里张望了一眼之后轻轻的将竹筒伸进了窟窿中他凑上前鼓足了气息吹过去。
柳芽骤然睡得深沉脑袋也歪向了一边。
房门打开黑影冲进房间背起沉睡的金瞑刚踏出房门一把沁着寒光的长剑冷冷的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他的面前站立着一个与他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只是那阴寒的眸光中满了嗜血的阴狠。
“谁?”男子轻轻的开口他将昏睡的金瞑紧紧的伏在背上眸光警惕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凌厉的攻出剑招他闪过肩头却被剑刺破一抹疼痛让他低哼了一声。
黑衣人的武功不低!
他顾不上金瞑只得将他放在一边回眸专心的对敌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并不想杀他招式虽然凌厉、无情却每次都留有余地只是想要将他逼走而已。
男子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血色将黑衣染红可是他的身子却一刻没有离开金瞑。
黑衣人无奈天色已经要接近三更他眸光骤然一寒一招必杀技凌空刺来直直的刺向男子的胸口……
哐……空气之中传来寒剑相撞的声音那迸裂而出的火花不但耀了两人的眼更让两人的虎口一麻。
神色疲惫的金晖手上的剑却没有放慢半点剑似游龙身似飞光寒光料峭或聚或散一如绽放中的花蕊又如溅石而起的水花轻灵美丽中带着逼人的寒气而来。
黑衣人在看清了金晖之后蓦然跳出了圈子借着浓黑的月色身子一晃消失了。
“王爷!”先前的黑衣人欣喜的开口将面巾扯下竟然是莫殇。
金晖将寒剑入鞘转身望见昏迷的金瞑眸光中迅的掠过一抹了然他点点头刚要上前搀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却没有想到梆梆梆那令人心惊的打更声宛如催命符一般的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