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擒天峰这边的看守还是很严密的,几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不过唐风借着马长生的腰牌和身份,还是轻而易举地走到了半山腰,抬头凝望了一下山顶上的宫殿,唐风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个时候,谢雪臣应该还在养伤吧?毕竟当初他可是被自己斩断了一只胳膊,这种断体之伤想要痊愈,没一两个月是不行的,即便他能养好伤,日后也注定只能成为残废。
而且擒天峰处多出了的这些守卫,可都是谢雪臣回到黛雪宫之后才拉过来的。他也怕有人会趁自己虚弱的时候前来偷袭,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谢雪臣亏心事干了不少,自然得时刻提防着别人。
收回目光,唐风朝一处隐蔽的所在走了进去,这里是一扇大门,被一些人为堆砌起来的杂石乱草遮挡住了痕迹,推开大门,里面传来无数跳跃的火把光芒,面对着唐风的是一道盘旋而下的楼梯,宽逾三丈左右,火把就被安插在楼梯旁边的石缝内,开门带来的微风,让这些火把传来一阵呜咽的呼啸。
这就是水牢的秘密入口。整个黛雪宫虽然有水牢的传闻,可真正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却不过百人而已,而且全都是谢雪臣的人。这个水牢是谢雪臣掌管黛雪宫之后才开凿出来的。
顺着盘旋的楼梯一路慢慢地走了下去,唐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根据自己的估算,大概已经走到了山底,可依然没有到尽头。
水牢真正所在的地方,是擒天峰地下五十丈的位置,而唯一的出入口,却被设置在了半山腰处,所以等闲人也根本别想侵入水牢查探究竟。
又往下走了一阵,里面隐约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声,迎面更是扑来了一股腐蚀和恶臭的味道。
唐风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底下那几个人的身份,和马长生一样,都是负责看守水牢的人。
在这地底,空气流动及其不畅,当唐风来到水牢底部的时候,一脚踩下去,就踩在了软软而又潮湿的地面上,传来吧嗒吧嗒的声响,四面八方全是一股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一两只毛茸茸的大老鼠,闪动着亮晶晶的眼睛,从唐风面前肆无忌惮地跑了过去。
“马兄来了。”见到唐风之后,其中一人愉快地喊了一声,这个就是今晚要和他一起值夜的人了,也是个地阶高手。
“刑兄。”唐风微笑地抱拳,这人叫刑不名。
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应该是白天负责看守的人员。
唐风和刑不名跟这两人做好了交接工作,这两人才轻呼一口气,一脸迫不及待地顺着唐风来时的路走了上去。
刑不名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叹气道:“但愿这一夜赶紧过去。”
没人愿意在水牢这里当班,这里的环境及其恶劣,空气潮湿,是个人都不愿意待在这里,但是刑不名也没法,这是谢雪臣交代下来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完成,好在每三天才值夜一次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带东西没?”刑不名看着唐风问道。
“什么东西?”唐风愕然。
“你呀你……”刑不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长夜漫漫,不带点东西打发时间如何能熬得过去?幸好我带了。”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拍了拍桌上的两坛酒和一些吃食。
唐风讪讪一笑,道:“下次一定带,这几天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无妨无妨,因为我早就猜到你会忘记了,否则拿会带两坛酒水过来。”刑不名哈哈大笑一声,拉着唐风坐到了桌子旁。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芒,唐风坐在了凳子上。
整个水牢,唯一还算干净的恐怕也就是这里的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了。这里是看守水牢的人员唯一能够栖身的地方,他们自然不会弄脏了。
唐风和刑不名两人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一边慢慢地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时间倒也过的很快,就是这旁边空气的味道让人实在是难以忍受。不过刑不名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早就将这里的味道视若无物,唐风有重任在身,自身忍耐力也是极强,适应了片刻也就释然了。
两坛酒并不多,而且两人都是善饮之人,才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喝了一坛。
唐风本不想做什么打草惊蛇的事情,但是眼看着刑不名脸不红心不跳,精神正在***之中,根本没有沉睡的想法,唐风也不得不动一点小手脚了。
说来也是,一坛酒水而已,一个地阶高手即便一口饮尽,恐怕也不会喝醉。
趁着掀开坛口泥封的时候,唐风手指轻弹,往酒水里扔了点迷药。随即给刑不名满满地斟上一杯,再给自己来上一杯。
你来我往,半坛酒水又下肚了。唐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这才摇摇脑袋道:“刑兄,你今天带的这个酒,后劲好足。”
唐风现在一身的酒气,脸色也有点红润,分明是有些醉酒的样子。
刑不名也在那摇摇晃晃的,点头道:“是啊,可能是陈年老酿了,可是以前怎么没感觉劲头这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