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舞罢,施礼后执回地上羽扇,娇笑着退出门去。
乐声在一轮急剧鼓声里倏然而止。
欢呼掌声响起。韩柏故意夸大的叫着好,以显示自己对白芳华美色的无谓之情。
守门的礼官高唱道:“御前锦衣卫大统领楞严大人、水师提督胡节大人到。”
全场蓦地静至落针可闻。
楞严!这是个没有人会想到出现的大人物。
当今除胡惟庸外,天子座前最炙手可热的大红人,竟大驾光临!
陈令方脸色剧变,往韩范两人望去。
韩范则脸脸相觑,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和这最棘手的角色碰面。
鼓乐声中,一行人拥进舱厅来。
带头的是个脸目冷峻,双目神光湛然,身材高瘦颀长,年不过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色长衫,双手负后,冷静沉狠之极,看来显是楞严无疑。
紧随其后的是个凶猛大汉,一身军服,腰配长剑,比起楞严的的长衫便服,使后者更是显眼和身分特别,这人应就是胡节。
跟在这两人身后是一对身穿劲服的男女。
男的背插长刀,身材矮瘦,可是一对眼睛特别明亮:女的背看长剑,生得百媚千娇,英姿爽佩,非常惹人注目,艳色直逼白芳华,虽欠了后者的妩媚风姿,却多了白芳华没有的阳刚健美。
再后是一个乍看以为是十二三岁的小孩,细看下头手部比一般小孩子大得多,原来是个侏儒。
最后则是八个身穿军服的将领。
韩柏等见对方如此阵仗,不由有点紧张起来。
场内大官员已起立迎接。
韩柏想站起来,给范且极先发制人,扯着他衫角,才知机不动。
最后除了韩柏和凌空外,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同楞严等施礼。
带头的楞严和胡节来到韩柏的主台前,微笑还礼。当两人发现凌空也坐着不动,都明显现出惊异之色。
楞严的眼光落到韩柏脸上,眼中神光凝射,忽然离众而前,笔直往韩柏走去。
众人都大感愕然,不知他意欲何为。
韩柏心中有鬼,给他看得心惊胆颤,勉力堆起笑容。
楞严脸上挂看高深莫测的微笑,步上主台,伸出双手,往韩柏探过来,竟是要和韩柏拉手。这时连范良极也慌得不知如何应付,要知这种拉手的见面礼,流行于江湖之中,作用多是要互试斤而,但以楞严的高明,拉手之下哪还不知韩柏的内功底子虚实。
由此可见楞严对他们动了怀疑之心,甚至看穿了他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才不怕有失礼节。
韩柏和范良极互使眼色,显然就要先下手为强,凌空微微咳嗽一声,笑道:“没想到他们所说的大人物原来是楞严大人,哈哈哈哈。”
凌空清雅的声音入耳,似乎有些耳熟,但楞严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丰姿举世无双的俊美公子,冷冷的道:“这位公子是?”
陈令方忙道:“这位乃是荣国公府上的宝二爷,想来两位是见过的吧。”
楞严一愣,荣国公乃是当朝一等国公,位极人臣,女儿又是皇上的宠妃,这样的人物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身份地位也不是他楞严一个锦衣卫统领可以相提并论的,难怪他能够和高丽专使并排而坐,难怪他竟然不向自己等人行礼。人家平日里所见的都是皇亲国戚一品大员,他楞严只是一个特务头子,能够吓得了百官,却威胁不到荣国府。
“原来是宝二爷,我上次见的时候二爷才不过十五岁,如今竟然这么大了。”楞严阴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话语中显示出对荣国府的熟络。
有了凌空壮胆,韩柏便冷静下来,咬牙伸手,和楞严精瘦有力的手握个正看。
范良极暗叫一声完了。陈令方等亦无不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顶。
楞严拉着韩柏的手,哈哈一笑道:“本官出身武林,今日一见专使神采照人,显然也是贵国武林一流高手,忍不住以江湖礼节亲近亲近,专使莫要见怪。”
众官员恍然大悟,原来个中有如此因由,怎想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凶危。
韩柏感到对方由两手送入一丝似若有若无的真气,钻进自己的经脉里去,无奈下运起无想十式的少林内功,迎了过去,同时微笑道:“大人豪气干云,我朴文正结交也来不及,怎会有怪罪之意。”
楞严何等高明,一触对方内劲,立知是正宗少林心法,大为错愕。
要知道他早从方夜羽处得知这使节团和韩范两人失踪的时间吻合,所以动了疑心,故特来出手相试,暗忖韩柏身具魔种,走的是魔门路子,以他楞严在魔功上的修为经验,试探下对方定要无所遁形,怎知试到的竟是少林内功。
也幸好韩柏因缘巧合下,习到无想心法,否则若是别派功法,也难释楞严之疑。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域外各国,凡是仰慕中土武功者,莫不到少林习艺。据楞严所知,数百年来朝鲜陆陆续续有人到少林去学艺,故此这“朴文正”懂得少林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