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老人头并不罕见,可蓉城的最低工资保障到2010年才突破的九百,所以这年头能够随手拿出老人头来招摇的人又的确不多。
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随手拿出老人头来招摇,那就更少见了。
绿绿的票子在年轻男女眼前晃了一阵,李铮笑道:“怎么,嫌少,那我就再加两张!”
年轻男女愣住了,这小孩子从哪里来的?蓉城人口众多,上位者更多,千万别一不小心踩到一颗雷,那就完了。
年轻男子有些发窘,他牵强地扯着嘴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有心离开,可那女的却不干。
“谁知道你那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女人天生嫉妒别人比自己长的好,见男友的目光还是若有若无的盯着洛英看,那女的酸溜溜地说道。
李铮笑道:“是么,那要不要找人来验一下,找警察怎么样?”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扭头问洛英,“110报警电话是多少?”
洛英被他故意做出的表情逗笑了,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记,“你傻呀,110的报警电话不就是110么?”
“哦,原来是110呀,不好意思,太紧张,忘了。”李铮乐呵呵地在电话上按下三个数字,然后将电话递给那女的,“你来跟警察说吧,就说这里有人使用假币,别担心,我不跑。”
随手掏出几张老人头,现在又拿出一支万余元的手机,再傻的人也明白了,这年头能用得上万余元手机的人会用假钱?
这下那女的也怔住了,她讪讪地看着男友,一张脸憋成了茄子的颜色。
“看着我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赶紧给我滚!”男子头也不回地出了店子,那女的憋了一阵终于没有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也惶惶地跟了出去。
李铮朝旁边的女主人笑了笑,道:“凤嫂,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啊,没事没事。”虽说见过的客人若干,可是这样豪气、跋扈的少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女主人稍稍有一丝发窘,随后也退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周围的顾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还在自顾自地吃喝着,洛英想起年轻女子离去时的眼泪,有些失落地问道:“小坏蛋,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过分?”李铮笑着给洛英剥开一只小龙虾,“如果对方是一个值得我们平视的人,我们的确该调整姿态与人为善。可对于有些人么,该强势的时候就一定不能示弱。”
想想刚才男女的态度,的确让人生气,洛英笑笑,“你呀,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就像是个老油子一样。”
“做老油子不好么?如果必须要这样才能保护我的女人的话,那我情愿一辈子都做一个老油子,你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还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吃东西么?”
“难听死了,跟你说了不准这么说话!”洛英的面颊上泛起一抹晕红,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嗔怪的模样,一脸的陶醉,一脸的甜蜜。
李铮悄悄地将手伸到她的腰际,隔着衣服感受上上面传来的柔滑,将嘴贴到她的耳根上吹着热气,“大家都在吃东西,谁会在意我们啊,所以也等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啊,这样就不算违规了。”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女老师的耳根上,快速地传遍全身,一股酥麻的感觉在心底荡起,她的俏脸更红,拧着牙签的手不由地一抖,只见牙签顶端的田螺俏皮地滚落在了桌面上,咕噜噜一阵脆响。
“小坏蛋,我们走吧!”女老师的眼里泛起一抹旖旎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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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锦坊的夜景远还没有达到最璀璨的时候,可是错落辉映的霓虹还是让人迷离,鼎沸的人声,攒动的人头总能让人看到这里的繁华。
牵着小坏蛋的手,女老师心里不断地回味那种温热的气息,越是回味心里翻腾的就越快,缕缕灯光落到眼里的时候,她的眸子早已经迷离的看不见景物。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女老师心中被幸福地眩晕的填满满的,小坏蛋还是坏笑坏笑的看着自己,那翘起的嘴角上又总是时不时地挂上一丝挑逗。
想起在绵延县住着的那一夜,女老师心里突然羞涩起来,今天夜里还是要住在一起么?
“在想什么?”女老师脑海里不断浮现起那一晚的情景,小坏蛋突然开口,她抬起头来却发现已经走到了一间旅馆前面。
“啊,没想什么。”女老师惶惶地摇头掩饰着心里的尴尬,抬头看了看旅馆,洁净地招牌上闪烁着五彩的霓虹,店里的陈设透着标志性的古代风气,两个模样清秀地少女站在前台大方地向他们说着“欢迎光临”之类的词儿。
“我们晚上住在这里么?”
“嗯!”李铮点头道:“这里的房子是整个什锦坊唯一一栋保护最完好的晚清建筑,据说是当时一个大户的府邸,后世几易人手,解放后被政府收了回来,改造成了宾馆,所以这里也是整个什锦坊唯一一家由政府经营的宾馆。”
独一无二的东西总是奇货可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