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不应该叫你再喝的,可以了吧,都快把这瓶酒喝光了,好象就你们两个在喝。” 何光华完全没有理会她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当然比不了别人,到杭州来已经五年了,什么都没有,一件拿得出来的礼物也没给你买过,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也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有,难怪你要看不起我。” 周路风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何光华,表情中有些出于真心的同情,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在他眼里,何光华似乎与陈美芬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许,在北秀城的这个宿舍里,也只有自己才是异类,而这一点,却是让他感到最不舒服的地方。 他回头看苏雪时,发现后者也拿着酒杯轻轻转动着,表情也很沉重。苏雪美丽的眼睛只看着那些淡黄色的散发着甜美芳香的液体,好象要从那些液体中看到一点快乐的东西。 左秀琴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光华,你真的喝多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因为我也跟你一样,我们彼此彼此。” 何光华又喝下了一杯酒,说:“好了,我不喝了,这是最后一口,下午还得找房子呢。秀琴,我其实只想说,以后可不要再骗自己了。” 左秀琴一下子跳了起来,说:“你讲什么,我哪里骗自己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周路风赶紧打圆场说:“那个——那个,我还有一瓶酒,是法国蛋黄酒,你们要不要——尝一下?” 左秀琴扭过头说:“好呀,你拿出来,继续给他喝,喝死他算了!” 何光华并没有继续争辩下去,他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我真的要走了,谢谢你路风老弟,下次我一定会再来喝你的酒。”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周路风连忙也站起来,摆了摆手说:“光华大哥你先别走,刚才——刚才苏雪说了,祝我们永远快乐,呵呵,那——我给大家弹一首曲子吧,希望大家快乐一点,不要不开心呀。” 他的语气在所有人听来是如此天真烂漫,不由得令人哭笑不得,这朵温室小花,也有他可爱的一面。左秀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执拗和偏激了?为什么周路风能够这么天真地想着让大家快乐呢。 苏雪也微笑起来,说:“嗯,大家要开心一些才好,光华大哥,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在杭州五年了却什么都没有,那不对,因为你拥有的也许比我更多一些,不是吗?至少,你们都很健康,健康就是福呀。” 何光华楞了一下,猛然间想到这位清秀动人的小女孩却没有了健全的双腿,与她相比,自己确实不能说“什么都没有”。他呆立了一会儿,就又坐下了,脸上却有了更浓的红晕,这红晕当然并不是酒带来的。 周路风一拍手说:“对滴对滴,苏雪说的对呢,至少我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左秀琴和左雪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左秀琴说:“哎乌龟,你能不能讲点好听的呀,要是讲不出来就喝你的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