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北?怎么那么突然?”周路风身体微微一颤,有些不解地问。
“不是我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而是宝宝太突然地回到了我身边,虽然她回来了我很开心。”陈美芬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宝宝,却发现宝宝已经半躺在后座上睡着了,粉嘟嘟的四肢大仰着张开,头歪在一侧的侧门把手上,睡得十分香甜。
周路风也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宝宝的睡姿,不觉失声笑了起来,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什么意思啊?”陈美芬红了脸。
“没什么,我只是说,她的睡姿好可爱。”周路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下陈美芬的脸更红了。
周路风打开了车上的音响,里面传出了轻声细语一般的钢琴声。因为怕吵醒宝宝,他把音量放得比较低。又怕风太大吹着宝宝,他又启动开关将汽车的敞篷关上了。
陈美芬柔声说:“谢谢。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奇怪。”
“什么?”
“我奇怪的是,你有时候象个不懂事的孩子,童言无忌,随心所欲。可有时候又很成熟很细心,能够为别人考虑很多,甚至是很小的细节都能一一想到,非常温柔又非常体贴。”陈美芬柔情蜜意地看着周路风的侧脸说。
“我有那么好吗?”
“有。我喜欢那样的你。”陈美芬羞涩而又肯定地说。
周路风脸红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为什么要回东北去?”
“我想把宝宝放到我妈家,让她替我照顾一下,再说,宝宝也该上学前班了吧,明年就要上小学,可她没有杭州户口,到时候也不得不回到东北。”
“哦。”
“是我们对不起宝宝,本来想在宝宝七岁前就能赚到足够的钱,在杭州买到一套房子,然后把户口落下来,让宝宝在杭州上学。听说在杭州有些区,只要买五十万以上的房子就可以落户口,可我们两个竟然这样没用,五十万也赚不到。”
陈美芬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就开始湿润了起来,从她眼中看到的,全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周路风不由得将左手从方向盘上移到了陈美芬的手上,轻轻地握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还没有放弃希望吧,你还在努力,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不然你不会那么拼命地去跳舞,也不会……不会做那个人的……”
陈美芬苦笑着说:“算了吧,我累了,真的累极了,这个梦想早就破灭了,我早已撑不下去。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种酒吧跳舞了。路风,我好累,累得我有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说着就流下了晶莹的泪珠,把头轻靠在车门上。
在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中,周路风说:“那个物流公司,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我们合伙吧!等你从东北回来,我们就开始一起创业,好不好?”
陈美芬吃惊地抬起头来说:“你真的……真的觉得我们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成功,但是至少,我想我们不会失败。”周路风笑着说,“我们要做打不死的小强,哈哈。”
陈美芬的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她想了一下,又轻声地问道:“哎,路风,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那天晚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哪天晚上?”
“就是我们三人行的那个晚上呀。”
“哦,可是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一喝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真的,只是那天早上醒来,就一个人睡在床上,也……也没有穿衣服。奇怪的是,我老是恍恍惚惚地觉得,我好象并不是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的。真的,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陈美芬说到这儿,小心地问:“路风,那天晚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吧,是吗?你不会不记得的。”
周路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古人诚不我欺啊。”
陈美芬吸了口冷气,低声说:“不会真的是……三人行吧,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野生动物园很快到了,两个人叫醒了熟睡的宝宝,一起乘车进入动物园中,宝宝醒来后迅速调整状态,从昏昏沉沉瞬间就变得兴奋异常,不停地要求打开顶篷,叫着要把蜗牛的壳壳打开。
车外高大的长颈鹿和肥壮的骆驼不时地探下身子要求游客喂草,汽车从这些巨大的动物身前穿行,确实让陈美芬都感到兴奋和刺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周路风还是硬下心肠不打开蜗牛壳,而只摇下车窗让宝宝喂草。
之后,周路风停好了汽车,带着她们母女俩走到在野天鹅湖边,看那些野鸭、鸳鸯和野天鹅,宝宝快乐地蹦蹦跳跳地去买了鸟食去喂湖边的野鸭子。
陈美芬一边望着湖边慢吞吞地踱着方步的几只野鸭,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哎路风,你说如果把你自己比喻成这动物园中的某种动物,你会选择哪种动物呢?或者说,你觉得你最象哪种动物?”
周路风用手指在湖边的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