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节课是语文,老师是个古板的老头子,姓廖,至于名字,杨柳没有注意。看着语文试卷头上的大大的鲜红的数字:150,杨柳便没有什么感觉,这次的作文题目对胃口,所以作文拿了个满分,有时看到令人不爽的题目,他连写都懒得写。
“靠!你果然不是人类。”扈海角凑过来,低声说道,“语文居然考了个满分!”说罢,他用拇指指了指在讲台唾沫横飞的老师,说道:“昨天廖老鸟发试卷时,那可是容光焕发、眉飞色舞、顾盼自雄啊,好像老树开了新花,焕发了第二春似的。”
“廖老鸟”是语文老师的外号。因为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某个同学不屑道:“操,这个老不死的这么鸟,不知道他的老鸟还有没有用!”。从此之后,男同学们都亲切地称之为“廖老鸟”。
杨柳并不喜欢“廖老鸟”,因为他总是向别的老师炫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让他感觉很是不爽。特别是“廖老鸟”在人多的时候,一定会装出一副对他很是亲切的样子,更是让杨柳感到恶心,好像有一只臭虫在身上爬来爬去似的。
杨柳的座位正靠着窗户,外面是一丛落尽叶子的毛竹,光秃秃的竹子直直刺向天空,他懒懒地趴在摆满桌面的书堆上,看着窗外淡得发白的苍穹,听着“廖老鸟”絮絮叨叨的声音,心中有种说不出闲适,寒风不时刮过,顽皮的孩子般用力地摇晃着竹子。他听着风声,睡意宛如偷食的老鼠一般,静悄悄地从脑海深处爬出来。
“杨柳!杨柳!”
不知过了多久,杨柳被扈海角叫醒了。
“有什么事?”
扈海角兴高采烈地说道:“下课了!走!我们一起去上厕所!”
“啊?”杨柳无语了,“你是小学生吗?”
“靠!你以为我想邀你去啊?!”扈海角振振有词地说道,“若不是因为和你一起走可以得到美女们关注的视线,我才懒得叫你!”
“你……”杨柳彻底无语了。
扈海角正要继续晓以大义,劝说杨柳牺牲一下色相,以满足他被美女围观的欲望。这时,一个冷清如窗外的寒风的声音响起:“杨柳。”
一个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的女孩,板着一张扑克脸,那双清澈如寒星的眼眸,冷冷地看着杨柳(扈海角被无视了),说道:“今天你值日,快去擦黑板。”
这个女孩,叫做李若雪,在前世,是杨柳高中三年的班长,她的母亲是汀城市长,外公和舅舅都是中央高官,应该是遗传了政治家族的血脉,她有着极强的权力欲望。
在高一开学的自我介绍上,她就这样说道:“虽然这是微不足道的班级,但是我也当班长,如果想和我竞争,请你准备好后事。”如此强硬的发言,让很多人都很反感,竞选班干时,没几个人投她的票,但她依然成为班长。
当上班长后,李若雪喜欢以势压人,喜欢控制别人,前世的处于青春期的杨柳,是个极为叛逆的家伙,自然与她很不对付,不,应该说是针锋相对、势成水火、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完。
李若雪虽然很才能,也懂得驾驭人的“帝王心术”,但是对上才华横溢得像海啸一样,做事从不按理出牌的杨柳,实在是莫可奈何,所以经常找他麻烦,即使不能整到他,也要恶心恶心他。
李若雪一走到杨柳面前,四周便安静下来,扈海角偷偷溜到一边,兴趣盎然地看着两人,连上厕所都忘了。
看着她像用游标滑尺量出来一样的刘海,杨柳颇为无奈,重生后的他不复前世的叛逆、偏执,所以没有了与这个小女孩斗的心思。他耸了耸肩膀,没有说什么,走到黑板前擦掉上节课的板书。
女孩寒冰般的眼眸里,微微冒出点诧异,但她没有说什么,就掉头离开了。扈海角目瞪口呆地看着避而不战的杨柳,显得十分失望,正想去解决生理问题,可是,叮铃铃……上课了。
“靠!”扈海角惨叫一声,对杨柳责问道,“今天你的脑子一定是进了H2O,不然怎么会乖乖地听少女版撒切尔的话?!”
撒切尔夫人,英国著名女政治家,作风强硬,人称“铁娘子”。“少女版撒切尔”,是扈海角为李若雪取的外号之一,是没有贬义的那种。在扈海角眼里,美女都是无罪的,即使有罪,也是这个世界的罪,所以对于李若雪这个美少女,即使被她卖掉,他也不会说她坏话。
“老子说过,无为而无所不为。所以,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扈檀越,贫道的用意,你明不明白?”
“靠!你占我便宜!”扈海角恨恨道,“我只有一个老子,名字叫做扈全功!”
杨柳再次无语了,不再理会因为膀胱胀大而哼哼唧唧的扈海角,再次趴在书堆上,遥望着窗外的西面的起伏如游龙的丘陵。
在西北方向,有一座山峰,高出别的山丘半个身子,像立于鸡群的丹顶鹤般,它矜持而骄傲都地站在那里,郁郁葱葱的松树、柏树林,如同绿纱般披在它身上,颜色由上到下,由浅变深,好像是谁特意涂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