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微一迟疑,只听外面远远一个声音大声叫着道:“在这里,在这里,牛兄、萧兄,快出来,这两个小子跑下山了。”
杨孤鸿心中又自大奇:“是谁跑下山了,难道他们追的不是我们?那么他们又是谁呢?”
洪凌波心中,此刻亦是惊疑不定,她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自己师父请来的武林高手,也知道他们追捕的不是自已,但自己此刻这副模样,又和这少年杨孤鸿在一起,亦是万万不能让人见着的,她立在黑暗之中,进亦不是,退亦不是,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方才麻烦头陀见了杨孤鸿与洪凌波对面相跪,悄悄退到大殿,心中却越想越觉纳闷,不知这两个年轻人究竟在干什么。
他本是生性憨直鲁莽之人,点又喜多事,让他心里存个秘密,实在是非常困难,他在这大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儿站在门口出神,一会儿在大殿中兜着圈子,直恨杨孤鸿洪凌波二人不能快些出来,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两人还是没有出来,麻烦头陀正自不耐烦,殿外突然悄无声息的掠人两条人影来。
他目光一闪,黑暗中看不清这两人是谁,当下一闪身形,在神台前抄起那条沉重逾恒的方便铲,拦住那两人的去路,一声大喝,又喝道:“无论谁要进去,先吃洒家一杖。”!
这一声便是远在后面的杨孤鸿与洪凌波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掠入股的两人见到突然有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又听了这一声大喝,亦不禁为之一惊,倏然顿住身形。
麻烦头陀大喝过后,定睛一看,只见这两人一个身躯瘦长,手里倒提着一柄丧门长剑,一个手里提着两条竹节钢鞭,却是个驼子。
三人六只眼睛目光一对,发现彼此竞都是熟人,原来这两人一是昔年独行河西的巨盗陀子林子峰,一是西湖武林的大豪无影罗刹铁振华,这两人虽然一个在西,一个在南,但此刻却都是被李莫愁请来的贵宾。他们与麻烦头陀虽然气味不投,不相接近,但彼此却都是认得的。
麻烦头陀见了这两人突然跑来,心中固是一惊,这两人见了麻烦头陀突然在此拦住去路,心中亦是一惊。
无影丧门人较阴沉,听了麻烦头陀的这声大喝,只冷冷一笑,道:“有人到山上撒野,我两人追踪来此,大师为何要拦住去路?”
麻烦头陀其实也不知道洪凌波为什么要自己拦住别人,但他既已答允于她,便是天王老子前来,他也断断不会放行的,当下一横手中方便铲,双目一张,大声喝道:“这里面没有人,你们要找人,还是赶快到别处去吧!”
陀子林子峰亦是性如烈火,哪里受得下这种腔调,“哇”的一声大喝,双管齐下,两条钢鞭,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麻烦头陀哈哈一笑,忖道:“你这是要找倒毒。”
他天生神力,对敌最喜梗打硬接,一横方便铲,左手阳把拿着铲头,右手阴把拿着铲尾,急的迎了上去。
只听“当”的一声大震,麻烦头陀虎口一酸,心中“怦”地一跳,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怎地也有如此力气?”
左手一松,右手“呼”地抡起,立劈华岳,抡了下去,亦是硬摘硬拿的刚猛招式。
那陀子亦本以神力称誉江湖,此刻心中亦吃了一惊。
却见对方竟立刻还以颜色,心中亦自有气,双鞭一交,天王托塔,又是“当”的一声大震,这一下两人都倒退了三步,麻烦头陀脚步方自站稳,像是生怕被人占了先似的,右手一圈,方便铲“哗啦啦”打了个圈子,又是一铲抡下,哪知陀子竟又不避不闪,扬鞭接了上去。
“当、当、当”三招一过,陀子虽然好些,但亦被震得虎口发疼,无影罗刹见这两人以硬碰硬,对了三招,完全不讲招式,又是好气,又觉好笑,心中暗骂这两人全是浑人,手腕一震,震得朵朵剑花,却从麻烦头陀身旁侧身而过,想乘他力气不继时掠到后院去。
哪知麻烦头陀人虽有些浑饨,但武功却极是精纯,一身横练,更是外家功夫中的绝顶之处,无影罗刹身形方自掠到后院,他又立刻跟了过来,一言不发,搂头就是一铲,无影罗刹可不敢跟他硬碰,身形一闪,反身一剑,剑光点点,直刺麻烦头陀的双臂肋下。!
这一剑毒辣凶狠,速而且猛,麻烦头陀知道遇着了扎手货色,口中喝叱连声,施展开少林绝艺荡魔如意方便铲法,铲影如山,金铁交鸣,和这两湖大豪斗在一处。
无影罗刹见到这和尚如此纠缠,心中便认定自己追丢的人是在后院,这和尚亦是卧底的奸细,便尖声大笑着喝骂起来,那陀子歇息半晌,自觉双臂已可用上力了,便也掠了进来,亦自大声喝骂,两人以二敌三,剑光鞭影将麻烦头陀层层围住,但仍是未能取胜。
哪知这时寺外却响起一个追敌之人的呼喝之声,说是在下山的道路上发觉敌踪,这两人见这麻烦头陀越打越有劲,也不愿和他缠战,便进一步刷刷两鞭一剑,看来虽然狠辣,其实却是虚晃一招,招式还未使全,身形便已掠向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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