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你怎么来了?」能在异域见到冥人,丹师显得格外高兴,亲切地拉着斩风的手。
「左相大人!」丹师与界海一样,都是斩风的忘年之交,当年和他一起去仙界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见到他倍感亲切,然而刚想行礼,忽然想起自己己不属于冥界,又不知道该行甚么礼,身子微微一曲便僵住了。
丹师见他的行为古怪,诧异地打量他几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砚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笑着道:「走,到冥使馆去。」
冥使馆还是老样子,四方形的屋子,屋内冷冰冰的,甚么也没有,不过对子不讲究享受的冥人来说不算甚么。
丹师拉着两人在石桌边坐下,含笑问道:「斩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有事吗?」
斩风直率地应道:「嗯!有个朋友中了尸毒,来请鬼人治疗。」
「人界的朋友?」丹师对于斩风在人界的生活感到很好奇,担心这个气质古怪的男子,无法应付人界的诡诈与阴谋。
「是!」
丹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每次见你都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气质,现在居然会为朋友勇闯鬼界,看来人界的生活改变了你。」
斩风默默点了点头,的确如他所说,有流千雪这么温柔的恋人,有砚冰这样体贴的亲人,还有像赤瑕璧及幸丘那样的朋友,即使冰封千年的心灵也会被打开一角,露出一颗真挚善良的心。
「看来我真的不必担心你了,人界的生活怎么样?冥界复兴的重任压在你肩上,想必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斩风微微一楞,从这句话可以断定,丹师不知道自己被冥界驱逐的事情,不禁大感诧异,以丹师在冥界的地位,这么重大的决定不应该不通知他。
丹师习惯了他的沉默,本也没有在意,目光扫过他刀削般的面颊时,忽然发现一丝异样,那原本充满杀气与仇恨的眼眸深处,竟透出失落之色,自从认识斩风以来,他从未想过会在他眼中见到这一幕。
他心里渐渐生疑,正色问道:「斩风,你的样子很奇怪,是不是出甚么事了?」
砚冰最清楚斩风的性格,讨厌像弱者一样诉苦,又不甘心他默默忍受,愤愤地抢着答道:「还不都是因为冥界!斩风为了冥界做了多少事情,三番两次差点丧命,还为冥界带回了三十几种冥术,那可是冥界梦寐以求的东西……」
「啊!」丹师露出狂喜的表情,震惊地望着斩风,有了冥术,冥界就有复兴的机会,再也不必依靠其它势力的相助,这是天大的功劳与成就。
他像老顽童般兴奋地一把抱住斩风又跳又叫,然而砚冰接下去的一句话,便将所有的喜气都打散了。
「冥界不顾道义,把他逐出冥界,这种恩将仇报的手段,换成您也无法接受。」
「甚么?驱逐出冥界?」丹师仿佛被一盆冰水浇在头上,木头人似的呆呆望着两人。
斩风给砚冰施了个眼色,示意她没有必要说下去,事情己经发生,多说无益,何况他现在已经不寄望回到冥界生活了。
砚冰却视若无睹,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来越大,手指着门外道:「你不信就回去问问,这事千真万确。」
丹师如电击般弹了起来,神色凝重地看着斩风问道:「是真的吗?」
既然话说开了,斩风也不再讳言,平静地道:「是断戈冥帅的决定。」
「这绝对不行!」丹师甩手一个箭步就往门口冲去,边走边叫道:「我现在就回冥界,一定要改变这个错误的决定。」
「左相大人!」斩风没想到他与界海一样,心里大为感动,却不愿意看着冥界内哄,然而正当他想劝阻之时,砚冰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阻止不了他!」
砚冰知道这是斩风藏在深处的心结,无论他表现的如何洒脱,但她仍能感受到这种失落。
「可……」
「我们跟他一起去冥界。」
「姐姐,我们还要找大哥去救舞姐。」斩风眉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砚冰嫣然一笑道:「你不是有个鬼人朋友在冥界吗?找他帮忙还不一样?嗯,也许会更简单些。」
斩风没想到她竟打起了刺魄的主意,着实吓了一大跳,惊问道:「你想求刺魄入人界?」
「有的时候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值得信赖。」
话里虽然没有明指,但砚冰意思十分明显――风映残表现得谦厚有礼,其实内心阴险狡诈,是个伪善君子。
刺耳的语言令斩风很不舒服,只是她没有指出所说的人,也不好出言为大哥辩解。
相隔不到一年再度踏上冥界的大地,斩风的内心充满了抗拒感,做为一个武人,他也有自己的傲骨,只是砚冰从鬼王之城开始就紧紧地贴着他,死拉硬扯才把他拽入了冥界。
丹师真的是气极了,放弃斩风,就等于放弃了冥界最坚厚的屏障,看到斩风的飞行能力,满腹的不满更是升华成愤怒,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