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苍茫茫,鬼界大地上掀起了巨大的政变风暴,这个充满了欲望、野心和贪婪的地方,陷入了战争与混乱,也是野心家们最理想的场所。
风映残,在鬼界的岁月,使他完全陷入对权力的欲望之中,像所有的鬼人一样,把成为鬼王和统治鬼界,看成是毕生的理想,并且一直在努力着,对于这场暴风雨般的政变,野心和欲望膨胀到极点。
身为局外人,斩风和砚冰却看清了鬼界最真实的一面,鬼人的强大不容置疑,然而过于旺盛的野心和欲望,牵制了鬼界的发展,内部的争斗更是耗尽鬼界蕴藏的力量,以至于当他们面对其他势力的时候,总是无法占上风。
即使精心策划了五百年前那场四界大战,结果却便宜了仙界,自己则是千疮百孔,直到现在才恢复。
鬼王之城表面上依然平静如初,然而平静之下早已是波涛汹涌,各个势力都在进行自己的打算。
面对这样的环境,斩风只想早点离开,不愿意卷入事件之中,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应用得当,鬼界的乱象可以给冥界带来许多好处,然而他不是个阴谋家,也不习惯耍阴谋,想把这样的机会留给就快到任的丹师。
因此他终日留在冥使馆一步不出,除了修炼就是和砚冰说话,其他什么也不做。
风映残当然无法了解,弟弟为什么会对诱人的权力如此冷漠,唯一清楚的是他对流千雪的思念,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他和砚冰来到灰权的府里,想让弟弟了解更多,也许可以回心转意。
灰权是鬼师兵团其中一系的领袖人物,这次叛乱中,鬼师兵团也有一半参与或是独立,因此他面临极大的难题,也同样寄望能在这次的兵变中取得更高的地位。
在这种时候,他需要一切的助力,其中包括冥界,因此听说斩风到来,一改往日冷淡高傲的姿态,主动迎了过来,把斩风请到了暗厅密议,风映残也得以第一次进入以灰权为首的势力中心。
暗厅是从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进去,里面装饰的极尽奢华,完全符合鬼人永无止尽的欲望。
厅里没有窗,墙壁上和天花板上嵌着数十颗绿火石,像灯火一样长明,照得屋内很亮。正中放着一方长长的石桌,红色的石纹,白色斑点,似有些特别,斩风之后才知道这叫汗血石,是在血池浸泡了数百年的石头。
石桌旁坐着八名黑衣人,分列左右,每边四个,都是鬼师的装束,头罩在帽子里,看不清面目,见灰权领着两人进来并不意外,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两人。
风映残在这府里的日子虽短,但凭他过人的洞察力,再加上不时的打探,把这里的一切都摸遍了,知道这间暗厅是灰权派系的权力中心点,一直期望有机会参与,无奈灰权议事从不叫他,所以这次进来分外高兴。
感觉气气凝重的他,小声问道:“掌魂使大人,您在商议平乱?”
“嗯!”对于风映残,灰权还是端起上司的架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傲然道:“这种会议原本不是你能参加的,不过见你立了大功,所以让你参与,不过你的嘴巴最好紧一点,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风映残立即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之貌,拍着胸脯道:“我是掌魂使府里的长史,您就是我的主子,不靠您就没有前途,这一点属下十分清楚,请您千万放心。”
“明白就好。”灰权见他毕恭毕敬,说话也很舒服,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末席道:“坐吧,叛军势大,时间紧迫,我们要尽快商议好对策。”
“是!”风映残毫不在意,兴高采烈地坐在末席上。
砚冰也被允许参与会议,因为在灰权的眼里,她是斩风的亲随,为了斩风的面子,灰权安排她坐在屋角。
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着一个心高气傲、以夺取鬼王之位为目标的风映残,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小子,还是感到很惊愕,回思之后却也有些佩服、有些害怕,能做到这一点,可见风映残对目标的欲望之强烈,甚至连颜面和傲气都可以放在一旁。
真是个可怕的人物,看来他的野心的确不小,与这种人物靠得太近实在危险,风还是早点回人界的好。
想着,她转眼望向斩风,一母同胞,性格与作风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斩风也从没见过兄长表现得如此卑微,身上竟连一丝傲气也察觉不到,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灿烂,不禁大吃一惊,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兄长。
思绪很快被灰权打断,他往主位上坐下,然后指着身边最近的一张空位对斩风道:“冥界使者,坐这里吧!”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斩风一个人的身上,八名鬼师第一次抬起头,细细地打量斩风,因为只有灰权最信任的参谋才能坐在那个位子上,至今为止,能坐上去的只有一个人,若不是出去办事,座位也不会空着。
斩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泰然自若地走到位子上坐下,神色平静,既然灰权让他坐,他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
灰权的确很看重他,倒不是因为斩风的力量,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