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斩风睁开眼睛。
进入人界以後,似乎是第二次睡在这么柔软的床上,感觉很舒服,嗓子的血块还在,伤口也没有愈合,不敢冒然取出血块,因此依然不能说话。
“风哥哥!”
幽儿俏丽的面容第一个进入眼帘,斩风亲昵地撂了撂她的鬓丝。
“砚姐姐突然走了。”
斩风猛地坐了起来,惊讶由地看著幽儿。
赤瑕璧走到床边,伸手递了一张纸条给他,沉声道:“她大概是昨夜离开的,甚么也没有说,只留下这张纸条。”
斩风急忙打开纸条,上面写道:“对不起,我有要事,不能随行,日後在千霞岛上等你,冰。”
字迹潦草,一看就知道是仓卒写的。
“听这的人说,昨天她收到一封信,也许是因为那封信离开。”
斩风知道这事并不简单,砚冰在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亲人,又放弃了夜鹰团,纵观人界也似乎没有朋友,写信的人一定有利益关系,只怕就是她的上司,也就是鬼族势力在召唤她。
不会是因为鬼刺客吧?可鬼刺客昨天刚刚惨败,似乎不太可能写信……
嗯!说不定与左明有关。
“冰姐姐真的走了吗?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再走。”幽儿噘著煳实馈?/p>
“嗯!”赤瑕璧笑道:“有我和你风哥哥在,你不用怕。”
握著纸条,斩风的心并不安稳,鬼刺客重伤未死,万一迁怒砚冰,後果不堪设想,砚冰虽然有些实力,在人界也算是人物,但比起鬼族的高手相差很远。
赤瑕璧见他神色不定,笑著调侃道:“还在担心你的冰美人?”
斩风知道他的脾性,并没有把调笑放在心上。
“冰姐姐好像是去见她的娘,姐姐比幽儿幸福,幽儿没见过娘。”幽儿低著头,喃喃地嘀咕著。
声音充满伤感,从她的嘴吐出更令人怜惜,斩风温柔地拥住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有甚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赤瑕璧朝她做了个鬼脸,嘻笑道:“幽儿,哭脸不好看,笑一个。”
幽儿被他逗得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没娘就没娘,我也没娘,不也活得挺好?活著就耍笑,不然一点意思也没有。”
娘!彷佛一道惊雷在他脑海炸响,他电击似的跳了起来,满目惊色地盯著幽儿。
这怎么可能?她全家都被屠杀光了,就连她也只是活死人,她母亲乐姬不可能还活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离奇了。
赤瑕璧和幽儿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又见他神色凝重,都不敢作声,怔怔地看著他。
斩风咬著下唇缓缓坐下,脑海中思绪翻涌,幽儿透露出的消息太震撼了,从这个消息可以延伸出无数线索,他不敢多想,怕想得越多,事情越是怵目惊心。
赤瑕璧也是聪明人,知道斩风一定想到了甚么,所以才显得这样震惊,心念一转,转头看著幽儿问道:“幽儿,冰姐姐是不是自言自语说了甚么?你告诉风哥哥好吗?别让他担心了。”
“嗯!”幽儿歪著脖子想了一阵,细细地道:“冰姐姐说得不多,我只听到她叫娘,对了,还说甚么曲乌。”
“她去了曲乌!”
斩风的父兄都是军人,对於地理知道得极多,曲乌城位於东陵河北岸,是一座交通发达的大城。
“原来是曲乌城,难道她的家在曲乌?”
“曲乌城,一定是鬼族的人召她,去进行甚么秘密活动。对,一定是这样,也许左明那个阴险的人物也在其中,上次在长山他吃了大亏,又知道我和姐姐亲密,说不定会趁机害姐姐,不行,我不能再等,否则她一定会有危险。”
斩风猛地跳下床,抓起床头的衣服,急急忙忙往身上穿。
赤瑕璧愣了愣,惊讶地问道:“老弟,你不会是……”
斩风点点头,一手提著长刀,一手牵著幽儿,大步向屋外走去。
走了七天,三人来到了东陵河北岸的曲乌城。
由於是大河渡口,是水路和陆路的交界,过了河再往南可到都城,因此不少商队都选择从这渡河,城市也随著商队的往来,而成为商品集散地,物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城市日渐繁华,不但城内得到极好的发展,就连城外的空地,也变成了居民区和商业街,到处都平易近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宽广的大道上行来两匹马,斩风拥著幽儿骑著一匹白马,赤瑕璧则是一匹红马,平时习惯飞的他,对於骑马很感兴趣,一路上都很得意。
七天虽然不长,但对斩风来说已经够了,路上他已把咽喉的血块取出,虽然说话还有些别扭,但总算可以发声了。
穿过城门,满眼都是人,热斗非凡,赤瑕璧也兴奋起来。
“老弟,我们到了。”
“好热闹啊!”
幽儿最爱热闹,因此更是兴奋,头转来转去,满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