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对付一个弱女子,这一点他很放心。
同时,他也需要开始琢磨后面的计画,天漩岛无疑是最迫切的目的地,因为他实在不愿再看着幽儿承受非人的痛苦。
另一方面,当年的灭门惨案也显得疑云重重。
他相信赤瑕璧没有说谎,因此道官在事件中的角色令人怀疑,而动手的原因更是古怪,并不像表面所显示的那样,是因为风家等家族反抗道官。当年他虽然年幼,但也已懂事,父母亲人对道士的谈论并不多,否则不会避开他。
到底还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很迷惘。
风家似乎触到了某些势力的利益,因而被屠杀,无可置疑的是,朱雀皇帝是直接下命令的人,但单凭他的力量和权力,无法做得如此干净俐落。
斩风感到内心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急迫感,想尽早见到戟布。
做为道官之首,戟布应该对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也一定清楚当年的细节,至少那张诛杀风氏一门的道仙令,则出自他的手。
沉思中,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接着是鼎沸的人声。
“出了甚么事?”流千雪从梦中醒惊,神色慌张地朝门口张望。
“没事,睡吧!”斩风轻轻拍着香肩,并用温言安抚。
想到身后男人的强大,流千雪慌张的心骤然平静,僵直的身子又恢复了柔软,转头朝他嫣然一笑,又把头伏入怀中,继续享受温暖舒适的怀抱。
犬吠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叫越响,把整个镇子都惊动了,片刻后又多了些吵杂的人声,都是镇民在破口大骂,其中又夹杂了风声,听起来含混不清,一时难辨。
斩风虽然极力安抚流千雪,但心里面却不平静。自己已是万众瞩目的人物,更是尊瀚乃至道官势力的大敌,也许有人通报了上级,派遣大军前来围剿自己。
“看来又有一场大战,还是让阿雪早点离开吧!免得受到牵连。”看着睡得香甜的流千雪,心里有万分不舍,怎么也开不了口劝她离开。
俏丽的眼睫毛动了动,流千雪睁开眼,迎着深沉的目光嫣然一笑,细声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睡吧!”
流千雪扭了扭身子,俏声怨道:“抱得人家这么紧,怎么睡呀!”
斩风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用了双倍的力气,连忙道歉。
流千雪伏在他怀里吃吃地笑道:“你是不是怕我走了。”
“是!”
“我不走!”流千雪喜欢他的直爽,搂着脖子咯咯娇笑了起来。
“把这里给我围上,不许放走凶手。”门外尖锐的叫声再一次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这一次流千雪待不住了,猛地跳出怀抱,惊愕地目光盯着大门,颤声问道:“他们是不是来抓你?”
“可恶!”斩风的眼中寒光闪烁,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围,而是因为屋外的人打扰了玉人的好梦。
流千雪与他的眼神接触,顿时吓了一跳,扑回他的怀中,呢喃着劝道:“别动手好吗?我们有戟布大人的神天令,谁也不敢碰我们。”
“神天令?”斩风冷眼朝店门看了看,不愿拒绝流千雪的要求,沉吟了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流千雪笑了,立即从怀里掏出神天令,然后兴奋地冲到门口。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她满眼喜色地朝外看了一眼,突然呆若木鸡,手中的神天令啪嗒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斩风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微微有些诧异。
“风……你看看!”流千雪吓得脸色惨白,如果不是右手扶着门板,几乎要晕倒。
斩风听到惊呼,看了她一眼,从那张没有血色的俏脸上有惊愕、恐惧、不安,还有忧愁,意识到外面的情况一定更加恶劣,急忙冲上去扶住她,随眼朝外张望,也大吃一惊。
整个琉洋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无数火把飘起的黑烟滚滚而上,松油的气味极重,让人闻起来有些不舒服。
“这么多人!”斩风依然很镇定,但外面的情况的确有些出乎意料,茶舍被无数道士死死地围住,只留下门口的一片空地,为了防备他的反扑。
放眼望去,道士群如大海一般,不见尽头,人声如浪般涌起,震动四野,一个个高举火把,目视茶舍,神色凛然。
气势浩大,可比一支大军,只是没有穿着盔甲而已。
流千雪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强大的阵式,仿佛千军万马压顶而来,小小的茶舍随时都会被踏为平地,顿时觉得胸闷气短,有一种窒息感萦绕心头,使她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
一堵大墙挡住了她。
“别怕!”斩风一手揽住纤腰,一手拔出背后的长刀,杀气在刹那注满全身,柔情汉子在这一刻又变成了冰冷的杀神。
“他们这么多人,别硬拼!”流千雪稍稍平静,连忙弯下捡起地面的神天令攥在手里。
“恐怕由不得我!”
她无言以对,道官来势汹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