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木道师却看得眉开眼笑,注意力全部被这群清丽的少女吸引,不顾有外人在场,大声赞道:“张宽,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群货色?青春可人,不错、不错!”
张宽大为得意,陪笑道:“道师大人,这是春雨廊新进的歌舞十二钗,还在练习之中,我特意把她们叫来陪酒。”
孜木道师手捻短须,满意地点点头,邪邪地笑道:“这些日子,为了大道法会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找乐子。”
张宽端起酒杯含笑道:“道师大人辛苦了,等皇上过去,一切就恢复了,我敬大人一杯。”
“有戟布大人亲自护送,万无一失。”孜木道师一仰而尽,邪淫的目光在十二名少女纤弱的娇躯上贪婪地扫视着,“别说这么多,找两个来陪道爷喝酒,这些日子实在太辛苦了。”
“戟布!”斩风的杀气提升至极点,想到将要面对人界中实力最强的敌人,心头的烈火熊熊燃烧。
亭角挂着的灯笼忽然摇晃了起来,火色乱颤,气氛阴森了许多,幽儿吓得把头埋在斩风的怀中,动也不动。
“好强大的气势啊!”张宽想起白天在清兰苑中丑态毕露,脸上火辣辣的。
“风!”砚冰伸手握住他的手,在场的人中,只有她能明白斩风在想些什么,戟布是复仇道路上的最大目标,只要能击败他,血仇就可以得报,但戟布的实力不在仙人之下,想打倒他谈何容易,她担心斩风的冲动会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斩风紧盯着孜木问道:“戟布在宁州?”
“是又怎么样?凭你这种货色,连给道仙大人提鞋都不配。”
“很好,很好!”斩风冷冷一笑。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孜木心里嘀咕,转头望向张宽。
张宽不想让气氛再维持下去,指着少女们斥喝道:“没听到吗?还不上去服侍两位大人。”
十二名少女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不断地颤抖,几乎连手中的乐器也拿不稳。
“怕什么,道师大人看上你们是福气。”张宽虽然在斩风和孜木面前装孙子,但在下人面前可不含糊,又摆出了不可一世的架子。
砚冰坐不住了,身为女子,最恨看到这种景象,冷冷地道:“张大人。”
孜木道师没有半点道官的威严,翻着白眼骂道:“长得丑就别出来见人,戴着面纱也遮不了什么!”
一句话说得整个亭子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斩风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了,他宁可自己受辱,也绝不愿砚冰受辱,嘴角挑起刺人的冷笑。
“哗!”
亭外突然响起一阵水声,众人从惊愕中清醒,发现孜木道师已从座位上消失了。
“道师大人!”张宽刚刚反应过来,抬眼往池子里望去,见一个人影正在水里沉浮,惊慌失措地大声叫道:“快救人啊!”
十二名歌女吓得抱在一起蹲在地上,乐器被扔在身边。
斩风很平静,甚至连一根小拇指都没有动过。
“啊!”幽儿忽然缩入他的怀里。
斩风低头看了看,只看到幽儿微颤的身躯,有些诧异。
“疼……好疼……”
幽儿双手紧紧地环抱斩风,试图把身子贴在他身上,从而减轻肉体上的痛苦。
“幽儿!”斩风立即醒悟,幽儿的病犯了,再也顾不得孜木道师,抱着幽儿飞快地窜出亭子。
砚冰四人也随着离开,扔下慌乱的张宽。
“幽儿!清醒一点!”
天真活泼的幽儿完全陷入发病的痛苦中,惨状催人泪下。
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抽筋,双手因为抽筋而变成畸形,扭曲地伸向天空,几乎僵直;两腿也因抽筋不能伸直,呈半蜷缩状。
俏丽的面颊挤在一起,两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了,雪白的皮肤渐渐变成青紫色,如同鬼魅一般,煞是吓人;嘴巴说不出话,但偌大的痛楚需要发泄,因此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吼吼声,声音低沉,像是锥子一样穿入每个人的心中。
斩风看得心都扭曲了,即使当初受到的裂刑之苦,也远远比不上这种煎熬,怜惜地把她紧抱在怀里,希望能分担一点痛苦。
砚冰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又不忍再看,只能扭头望向屋外,但幽儿的惨状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连藏剑这种硬汉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么娇小的身躯承受这种痛苦,只能大骂上天不公。
“幽儿!忍着点。”斩风紧紧地抱住幽儿,扇君猝死,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幽儿自己对发病时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因此对于这种怪病束手无策。
砚冰强压着心头的酸楚,怜惜地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怕她会痛死。”
“想办法,我要想办法……”斩风拼命地在脑海中搜括办法。
“不如打晕她。”鸣一一直捂着眼睛不敢看,偶尔偷瞄一眼,心里像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