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已深入小腹,血流得太多,把身边的泥土也染红了,眼神却很清澈,颤抖的右手紧紧握著妹妹,眼中满是不舍。
幽儿哭成了泪人,抱著兄长的头大声哀嚎著,从小与兄长相依为命,身上又怪病,如果不是哥哥细心照料,只怕早就死了,依恋之情深深地埋在心中,没想到朱雀之行竟是黄泉路,眼见就是阴阳相隔,心中的痛楚比病时还要让她难受。
“好……妹妹……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好看。”扇君的眼中充满怜意,让人看得心酸。
越是安抚,幽儿哭得越响,趴到他的身上哭叫道∶“哥哥!我不要,不要你死,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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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看著满身鲜血的斩风神色凄然,长叹道∶“是我们防备不利让那小子偷袭得手。”
“不,是我!”斩风紧捏著拳头狠狠地捶了胸口一下,“我早该宰了他。”
砚冰见他的左臂被黑丝刺的几乎变成了蜂窝,紧张地提醒道∶“风,你的伤要治一治。”
“快想办法!一定要治好。”斩风根本无暇理会,满眼焦急之色。
藏剑轻轻地摇了摇头。
斩风心头一沉,彻底沉默了,就像是刚刚进入冥界的时样子。
“哥哥答应带你去黑雾泉,可惜要失言了。”扇君的脸突然红润了,说话也苍劲有力,幽儿还以为哥哥伤好了,梨花带雨的俏脸又露出笑容。
“我不要黑雾泉,我只要哥哥好起来。”幽儿紧紧地抱著扇兄。
“不,你一定要去,不然我死不瞑目。”扇君眼光穿透青丝望向满脸内疚的斩风,唤道∶“风兄弟。”
“对不起。”斩风单膝跪倒在他身边,虽然只有相认一天,但感觉上却像是相识已久,心中悲痛莫名。
藏剑伏在斩风耳边小声道∶“有话快说吧,他这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
斩风大惊失色,紧握著扇君的手沉声问道∶“有甚麽事我可以效劳吗?”
扇君正等著这句话,含笑道∶“风……兄弟,你……本事大,我……想请你照顾……妹妹……”他知道凭肃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带妹妹去黑雾岛,只有斩风才能这种能力,因此冒昧托请。
斩风心中早有愧疚,眼噙热泪,沉声道∶“放心,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
扇君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生命中最後一次笑容。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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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晕的幽儿,斩风心里压抑地难受,左肋的重伤已顾不得了,伸手抱起昏厥的幽儿,这个小姑娘也承受著当年自己承受的痛苦,怜惜之色犹然而生。
肃豹虎目含泪,抱著扇君的尸身一语不发。
藏剑虽然心里也难受,但他知道现在的处境依然万分紧急,尊瀚道仙的败退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也许会有更多的道士前来追捕,因而压住心中的伤感,劝道∶“诸位,我们快走吧!道官一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想走就走不了了。”
砚冰点头道∶“风,藏剑说得对,想哭也要找个合适的地方。”
斩风当然知道情况极度危险,但他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冥引术,这不但是为了让幽儿兄妹重见,还是为了冥界的将来,无论是夭云还是冥皇,从未提起过异术师,其中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因此扇君进入冥界一定会把青龙国的情况告诉冥人,从而对冥界有所提点。
“姐姐,你领著他们离开,我还有事要做,幽儿也带走。”
砚冰听出他要留下,惊愕地问道∶“你要干甚麽?难道不知道留下来的危险吗?”
斩风沉声道∶“让他们兄妹有重见的一天。”
“甚麽!”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扇君已死,即使是仙人也未必能起死回生,斩风却说让扇氏兄妹有相见的一天,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见他却言之凿凿,又不能不信。
斩风不再犹豫,把幽儿放在身边的草地上,然後从肃豹手里接下扇君的尸体,心中思索了一下施术方法,喃喃地道∶“冥引术在半个时辰之内有效,不能再拖了。”
“风,你真能救他?”砚冰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要多问,快走。”斩风虽然知道风险极大,但心意已决,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其他人,一心一意施展冥引术。
砚冰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心里十分犹豫,要她扔下斩风不管,绝对做不到,但如果留下,情况难以预料,可说是用性命做一次豪赌。
藏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见了她的神色已明白其中含意,淡淡地道∶“天下哪有弃主逃生的道理,我不会走,没有盟主,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成气候。”
砚冰欣慰地点点头,望向肃豹道∶“山上有马,你带著幽儿避到安全的地方去。”
肃豹知道两人为自己著想,但遇险就逃不是好汉的做为,心中实在不愿,只是事关幽儿的性命,不忍让她再度涉险,思考了片刻後终於答应。
“你带著幽向南走,十里外有个小镇,我们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