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找到了一丝印象,当年的风家寿宴是她第一次出门,而且随同女眷们一起待在后院,并没有接触过风家以及其他家族的男子,自然认不出斩风的样貌。
然而,她很清楚,能参加那场寿宴的全都是风家的亲友,道官势力暴发之后,全部都遭遇灭门之祸,幸存者寥寥可数,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到一个,而且还能认出她,亲切感油然而生,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你也是劫后余生吧?”语气少了许多寒气。
“和你一样,满门全灭。”斩风充满杀气的眼睛望向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仿佛是奠礼上的黑幕,让他感到伤感,同时也刺激着报仇之心。
“同是天涯沦落人。”砚冰不再掩饰自己的旧身分,刚才的激动是因为束縳在心中的秘密突然被揭开,此刻,则庆幸着还有人能分享一下心中的伤感和仇恨,幽幽叹了一声,问道:“你是哪一家的?”
“我是……花湖杨家……风家的远亲……和你也算是远亲。”斩风并没有说出实情,事情太突然了,他还没能完全消化。
“亲人,想不到我还有亲人!”砚冰嘴里满是苦涩,说出来的话语也透着苦意,唯有看到斩风,心中才略感欣慰,问道:“你是怎么逃掉的?”
“逃得快而已。”斩风不忍隐瞒,但风家七十二口没有一个逃脱,只要说出是风家,就一定是死人。
“是嘛!”砚冰苦笑了一声,望着脚下的木筏喃喃地道:“逃掉真好啊!”
“你是怎么逃生的?”
“我?”砚冰摇了摇头,没有往下说。
斩风也没有再问,陪着她默默地站着。
砚冰眼神突然又变得凌厉了起来,凝视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为甚么又为一个道官如此费尽心机,难道不知道他们就是让我们失去家人的仇人吗?”
“我当然知道!”斩风点点头,神色间仿佛有些无奈,轻叹道:“那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
砚冰听得极为刺耳,轻哼了一声,不悦地道:“当初他们并没有对我们善良,否则我们也不会家破人亡,我留下她是为了用她做为诱饵,引道官上钩。”
斩风自然能理解她的心态,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心中有些不舍,沉默半晌,他望着她道:“我只想让她平安出山,以后的事我不管了。”
黑纱中的砚冰恢复了原有的冷艳,盯着他看了一阵,沉声道:“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道官,杀与不杀都没甚么大不了。”
“你答应放人?”
砚冰摇了摇头,道:“无论是近亲还是远亲,我们都是亲人,我绝不能看着你毁在道官的手里。”
“我不是……”斩风想解释,但还是没有往下说,“真的不能放手?”
“沉迷女色怎能报仇?难道你忘了家仇吗?”砚冰用责问的眼神紧盯着他
“一刻也忘不了。”斩风心头一震,望着天空,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时的景象,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具没有四肢的血淋淋的尸体,神态立时坚定了许多。
砚冰十分欣赏这种仇恨的目光,心中同样产生了共鸣,点头道:“这才像话,别忘了,死去的人在看着我们。”
“不会忘!”斩风冷冷地应道。
砚冰淡淡地道:“放心,那女道官我可以给你,你可以占有她,甚至留在身边做女奴,就是不能喜欢她,否则你对不起死去的人。”
斩风沉默了……
弓弛站在木栏旁一直凝视着两人,虽然离得很远,但仍能感觉到气氛变了,两人身上的孤冷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他大惑不解的温情。
“看来没事了,砚冰这个女人实在很神秘,斩风也一样,两人又拥有相同的气质,若是能携手合作,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正想着,斩风和砚冰乘着木筏向小屋飘来,很快踏上木台。
弓弛欣喜地看着两人,笑道:“看来两位化解了恩怨。”
砚冰点头道:“他现在是我夜鹰团的人,与我同位。”
弓弛微微一愣,抚掌笑道:“斩风老弟是个人才啊!我对他早就垂涎三尺了,想不到被你得了去,看来我只能羡慕了。”
砚冰瞥了斩风一眼,道:“我带他回去,这里交给你了,不过你最好换个地方,这里行动不便,不宜久留。”
“我知道,等你走了我就带人到圆谷去。”
“很快会有大战。”
弓弛点了点头,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沉吟道:“是啊!山路被封,溪谷积水,出山的道路危险重重,除了你,其余的人都被围困在长山城方圆数十里的孤岛之中,对麟云来说,正是围剿我们的最好时机,此刻他一定在加派士兵,不惜牺牲来寻找我们的下落。”
“不错,刚才那些士兵就是派来搜查的,还有不少会飞的道官,不过被我宰了两个,实力弱的都龟缩起来,改派士兵搜寻,只是士兵很多,麟云此人冷酷无情,就算士兵全死光了,他也不会皱一皱眉。”
“我们之中只有你能飞,所以